當然不用她做什麼,這些人無疑不以失敗告終,顧星保持紳士卻疏離的態度或者輕輕一句“抱歉我有太太了”就能滅掉她們的奢想。
田夜在這些人中算是特別的,從不做誇張的事情,也不會演誇張的鬧劇或是直接表白,她隻以朋友的身份存在著,每次邀約也都是有工作的時候,不會顯得太突兀。薛寧卻覺得她是知曉什麼□□八卦,懂得迂回和等待。
顧星看上去也不討厭她的樣子,公司裏有人開始八卦說不定那位神秘的老板娘真的要被換掉了。薛寧不知從哪兒來的自信,在同事如此八卦時總會挺身而出幫顧星說話,斬釘截鐵地說顧總絕對不是那種人,絕對不會離婚。
這話傳了幾圈還是傳到了顧星那兒,那天在車上他竟然認真地向她說謝謝,在薛寧受寵若驚時又玩笑道:“為了不讓你失望,哪怕我有這個想法也會扼殺掉的。”
薛寧被逗得哈哈大笑,“我有那麼重要嗎?”
顧星竟然笑著點頭,薛寧不知為何眼皮一跳,打著哈哈轉換了話題。
圍觀顧星的爛桃花時,薛寧也會想起薛書陽,想象如果她用這些女人的小計策去試探他,結果無非兩種:他說你隻是我妹妹或者說我有未婚妻了。如果做得太過火,說不定薛書陽直接拿出家長的派頭,狠狠訓她一頓吧。
而在最忙的那幾天,薛寧總是在疲累地回到家,看見薛書陽的身影時默默自言自語:“真好,今天沒有想你。”
但在短暫的開心後,她總會悲哀地想,情不自禁說出這樣的話,不就證明其實每時每刻都把他掛在心上嗎?
畫展結束後,投建新展館的事提上了日程,“盼”二樓的展廳對於大型活動來說還是太小,顧星早就看好了另一塊地,準備建一個大點的展館,應付越來越多的活動。
大概是為了和“盼”來個呼應,顧星已經決定將新地方取名為“歸”。為此公司向許多設計師邀了方案,最終確定的是即將從美國回來的本市出身的設計師何逸。
本來負責接機的何曼當天被其他事情纏住,臨時拜托薛寧去機場接人,把寫有公司名字的小方板給她時,何曼無所謂地說:“要是那個人沒找到你就算了,你趕緊回來,顧總說不定隨時找你呢。”
薛寧汗顏,“不好吧?畢竟是客人。”
何曼笑得神秘,“他一個來給咱們打工的算什麼客人?半個小時你沒見到人,就趕緊回來啊。”
薛寧滿腹疑問地往機場趕,險些遲到,在出口處尋著位置站好時,那航班還有五分鍾著陸。
於是她又走神想到上次來機場還是她匆忙趕回國那會兒了。
薛書陽訂婚的消息是楊雪芬在每周的視頻通話時說的,說他們就簡單地辦個儀式,她不用回來。
她那時也是一臉無所謂地說:“我才沒那精神跑回來呢。”
楊雪芬隔著屏幕羞羞臉,又說:“不過你哥哥也是這個意思。”
當天她就失眠了,在小房間裏關了幾天,自我催眠說她不會回來不要回來不想回來也不敢回來,心裏卻在反複計算路線和所需時間,在極限前義無反顧地趕了回來。
那時候,大概是帶著某些期望的。
想著是不是她回來,他就會發現她離開的這幾個月,他像她想念他一樣思念著她;是不是她回來,他就不會訂婚……
真是幼稚至極的幻想啊。
再次沉浸在失落中時,一直放在欄杆前的紙板被人敲了兩下,薛寧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眉眼彎彎的男人,笑著問她:“你是來接我的嗎?”
薛寧啊了聲,把眼前的臉和看過的照片對上號,立馬打開工作開關,熱情地問好:“何先生您好,顧總讓我來接您,我是……”
何逸看清她的臉後,露出微訝的申請,然後做了個噓的手勢,狡黠地說:“讓我猜猜……你姓薛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