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坐下，卻也說不出話來，眼睛便開始研究地板的花紋。
“張誠，你是死了麼？之前那副哭哭鬧鬧的死樣子到哪去了？你那些話是說給我聽的嗎？”
我有點詫異，哭哭鬧鬧，他在說誰？
好半天，張誠的聲音終於響起來，輕飄飄的，“南宇，你搬過來怎麼不說？”
聽到他出聲，我的心還是狂跳了一下，但很快便平複。看來這麼些日子，我是真的曆練了。“說了不是給你添麻煩麼？你好好跟他在一起不就好了？”
“誰？”張誠有些詫異，隨即好像明白過來，“我並沒有要跟他在一起的意思。”
他那天厭惡我的樣子，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
“他不是還在醫院嗎？你怎麼不去陪他？過來找我幹什麼？”
“他已經好了。”
“什麼？”
這下我是真的吃一大驚。前幾天我還到醫院去悄悄看過，雖然沒敢上前，但王佑閔拄著拐杖的樣子並不是假的，張誠也在一邊扶著，他把溫柔分給別人的樣子，我多看一秒也會爆血。
“他什麼時候好的？”
“他早就好了，隻是串通了醫生騙我。沒想到那個主治醫生居然是他的親戚，他做的事情，已經沒有一件能讓我相信了。”
我隻覺得腦子好像被人敲了一記悶棍，整個世界都傾覆過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他是為了留住我。”
“什麼？”
我更加不可思議起來，“你不是喜歡他的嗎？”
“蕭南宇！”方力忍無可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這個蠢貨！老實說，我一開始就覺得你除了那張臉以外一無是處，真不知道張誠看上你哪一點！那個王曦比你好一百倍，聰明一百倍！你真是蠢透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張誠喜歡的是你！你還這麼大大方方把他推到別人身邊，活雷鋒他媽也不是這麼做的！”
我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呆呆地看著方力，又看向張誠。張誠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卻被方力踹了一腳，“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我惱恨地瞪了一下方力，我記得他之前還滿斯文的，現在怎麼變的這麼暴力？
張誠把咖啡放下，終於抬頭看我，卻隻看了一下又轉頭看方力。方力又怒起來，“看我幹什麼，快點說！”
這下我忍無可忍了，走上去拉過張誠，對方力罵道，“有話不會好好說嗎？你擺臉色給誰看呢？”
方力的臉色卻緩和下來，有點嗤笑地看我。我這才意識到握著張誠的手，頓時臉上發燒起來，想丟開，卻被張誠抓緊了。
張誠的聲音是令人懷念的溫柔平淡，
“南宇，我想問的是，你到底喜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