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說你,多少來點表情啊!事情已經封鎖了,這可是機密,一般人我都不告訴,害怕引起市民恐慌。
那我該謝謝你引起我的恐慌嗎。我頭也沒抬,接著寫無用的假名登記,以應付檢查。
你真不知好歹。
我其實並不排斥他,隻是總覺得自己本身不想和別人有太過親密的關係,說出於自卑心理也好。
我不知道是什麼可以讓他如此恐懼中夾雜著興奮,不過是少了一個人,不過是像我們宰殺牛羊後切割一樣嗎!為什麼我們吃著不屬於同類的肉津津有味,而麵對同類的肉塊恐懼呢!害怕被吃的那個認識自己吧。
臨走時年輕警察回頭看了我一眼,拍了拍身上掉落的煙灰,不跟你閑扯了,自求多福吧。我始終不了解他這句話的含義,好像指不定自己也是菜板上的魚肉,每分每秒都在期待恐懼上徘徊。
開門後,我靜靜放下鑰匙,刻意忽略掉屋子裏可能還有其他人的存在,開始催眠自己。想象著身後冰涼的銳器慢慢靠近,直到頂在我的腰椎,再不由分說猛的貫穿身體。誇張的血注沿著我的大腿內側灒灒流淌,我單膝撐地最後被更猛烈的捅刺到匍匐在地,像蚯蚓碾壓後扭曲的蜷縮。絕望痛苦過後僅剩虛無的快感。不過佇立幾秒鍾,我就覺得渾身上下仿若新生。幻想死亡是我最愛的一種方式,比活在現實世界裏還要真實可信,說不通卻也讓人著迷。
就在我睜開眼睛的一刹那,輕木倚在門框盯著我。頓時身體觸電般瑟縮了一下,舒適感全無,我害怕在幻想之外任何恐怖的存在。
臨近傍晚,詭異的氣氛彌漫在香氣撲鼻的飯桌上,兩人心照不宣各有貓膩,膽小鬼都不敢輕易打開話匣子,害怕未知的事物像魔術師的帽子一樣噌噌的冒出來,讓人措手不及。
輕木,你今天給我發消息了。
飯終究要吃的,話也是要說的。我不得不先開口,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就在於此,即使是恐懼我們也永遠逃不開世俗,因為夾縫裏也有生命存活,所以我們務必得小心翼翼,不得罪任何一方。
是啊。宋輕木嘴角上揚,有些怪異的弧度,好像嘴裏含著什麼似的。
有事嗎。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學了,網上也很可怕。
可怕?我琢磨這個詞,逐漸開始意識到危險,其實我們的距離很近,卻遠的好似隔了一個光年,明明渴望靠近,肚裏烏黑的墨汁卻混淆了彼此的視聽,或許我們本就是一體的。我就是她,她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