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突然跪下來,眼淚奪眶而出。他伸出的手,一直不願垂落。他在掙紮他在乞求他在愛。
“求你了,朝南,我不能沒有你。沒有了你我還怎麼活。”
可是有了我你也不能活啊。朝南狠狠地哭。她好想好想抓住那雙手。可是她不能。
林卓看見這一幕,對守在教堂兩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七八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超的保鏢頓時湧過來,拉住北歌往外拽。
北歌使出全身力氣拚命掙紮,他向朝南撲去,將朝南的手抓住,“朝南,我們一起逃開這裏就好。”
林卓見勢,趕緊拉住朝南。“朝南,你真的要走?”
朝南此刻卻是什麼也做不了,任身體在林卓和北歌之間來回拉扯。
北歌的身體一邊被保鏢死死往外拽,一邊又奮力拉住朝南的手。但是他一個人畢竟敵不過七八個身高馬大的保鏢,眼看著朝南的手在自己手中漸漸滑落。
突然,他的手完全離開了朝南。朝南的身體卻因為這突然的鬆開狠狠向後跌去,頭部重重砸在椅子上。
鮮血,尖叫聲,呼喊聲,救護車聲……
三天三夜的搶救,三天三夜的煎熬。
病房裏,朝南生死未卜。
病房外,世界灰了顏色。
遠陽守在病房門口,靜靜等待結果。
林卓坐在醫院的走廊裏,目空一切。
北歌蜷在房間角落,隔絕一切。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誰都不知道這場婚禮竟是這樣的結局。
原本都該相安無事,卻突然讓整個世界毀滅。
愛,有錯嗎?
是不是,我們從來都不該相愛?
愛是原罪。
淩晨四點,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下來。滿頭大汗的醫生首先出來,遠陽趕緊追問:“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表情複雜得說:“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那就好。”遠陽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椅子上的林卓,林卓似乎也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但是醫生繼續說:“但是……病人的眼角膜嚴重受創,已經……失明了。”
“什麼?”遠陽驚道,“怎麼會失明了呢?沒有救治的辦法嗎?”
醫生歎了口氣,說:“救治的辦法倒是有,隻不過……”
“需要多少錢你盡管開口。”林卓走上前來,冷冷地說。
“現在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那是什麼?”
“要醫治的話隻有換眼角膜,問題是現在沒有合適的眼角膜。”
“那就趕緊去找啊。這麼大個醫院連眼角膜都找不到嗎?需要多少錢盡管開口,我都給得起!”林卓有些激動。
遠陽扯了扯他的衣角,“你不要這麼激動,這樣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趕緊想辦法。”
林卓吸了一口冷氣,轉身狠狠向牆上砸去。
這時,另一個聲音卻突然響起。“朝南,怎麼了?”
林卓抬頭去看,卻是北歌。他走上前抓住北歌的衣襟,大聲吼道:“你還有臉來問怎麼了?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來攪和,朝南就不會失明!”
北歌一怔,“失明?朝南失明了嗎?”
“是!失眠!現在需要眼角膜,你******那麼愛朝南就給我找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