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看著朝南的背影,心痛如絞。仿佛他是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異教徒,朝南每走一步,就是在對他實施絞刑。
而林卓看著朝南走向自己,麵無表情。他在等,看她怎樣摧毀自己。那一句“是,我愛他”,他多麼希望是真的。
朝南走到林卓麵前,雙手勾上他的脖子,將他往下一拉,然後將雙唇湊上去。吻,一個深深的擁吻。
北歌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終於再也看不下去,他閉上眼睛,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衝出房間。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的時候,幾乎與此同時,朝南鬆開林卓,一屁股癱軟在地板上。淚,如雨而下。
朝南的狼狽被林卓看在眼裏,成了他最大的諷刺。
可是,他不想放開她。絕不。
他沒有俯身去安慰朝南,因為他害怕聽到朝南求他放過她,他害怕自己真的會心軟。
他那麼想保護她,隻要熬過這一程,以後他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他掃了朝南一眼,然後落荒而逃。
在車子上,林卓有氣無力地靠在後座。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一臉倦容的他,卻不敢吱聲。
朝南,如果你將愛北歌的力氣花十分之一在我身上,那我們就都不用這麼辛苦了。
他垂下眼瞼,深深地歎氣。
這場愛很辛苦,但是誰都不願就此放手。
車子在一個廢棄的工廠前停下來。司機帶著林卓到了一棟偏僻的舊樓裏,裏麵有十幾個林卓安排的人員在對一個男人施行拷問。那個男人,正是綁架朝南的其光公司的公子陳其光。
林卓走進去的時候,陳其光正被一個保鏢狠狠地抽打。
“問你,誰指使你綁架朝南的?”
陳其光被吊在柱子上,雖然已經遍體鱗傷,但卻還是死鴨子嘴硬。他歪著嘴笑道:“沒人指使,我他媽跟林卓有仇不知道嗎?”
“可是那樣你不應該早下手了嗎?”林卓輕輕地走過去,雙目緊緊攫住他,聲音無比冷厲,“讓我告訴你吧,如果是你自己一手策劃絕對不可能。首先,你沒那個智商。再次,你沒那個膽量。最後,過慣了以前花天酒地的生活的你現在窮困潦倒所以絕對是收了好處才會敢做。”
“嗬,林大少爺在你眼裏別人永遠都是劣質的。”
“錯,像你這樣的人我根本沒放在眼裏。我隻是對指使你,或者說點撥你怎樣做的那個人比較有興趣。”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說的。”
“哦?”林卓笑了笑,向前移了兩步,“這麼說那就是有那個人了?”
陳其光見自己中了林卓的圈套,趕緊閉上嘴。
林卓卻更加得意了。“讓我想想吧。能想出綁架我女人這麼拙劣的手段的,一定是個女人。”林卓一邊說一邊觀察陳其光的臉色,“而且這個女人應該和我還有些交情,並且對朝南也很了解。她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因為聽到了我和朝南馬上要結婚的消息,所以狗急跳牆才想出這下下策。”
說到這兒,林卓走到陳其光麵前,湊近他耳朵,故作降低嗓音說:“這個女人,就是蘇蘿,對吧?”
聽到蘇蘿的名字,陳其光下意識皺了皺眉。然而這個細節卻被林卓一絲不苟地納入眼底。
已經有答案了。其實從打不通蘇蘿的手機開始,他就有所懷疑。然後他派人去查了朝南的通訊記錄,發現出事當天最後的通話人是蘇蘿。
蘇蘿啊蘇蘿,你是非要逼我這樣做才肯罷手嗎?
林卓臉色陰沉,他轉身,向身邊的人說:“把這個家夥給我送到警局,讓他一輩子也別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