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奕蘭派人回報,禦林軍放箭射中了李宛,箭上事先塗了毒,就算逃走了也活不久。如今新人一黨可謂是盡數除之。”魏雁輝回府稟報。
上首的魏列夫思量片刻,沉聲道:“留守營那邊呢?若沒兵部手令,你們打算怎麼辦?”
“已經讓白雲鵬等人去說服了。順利的話,今日早朝可以拿下眾人……”魏雁輝話音未落,門外響起腳步聲,南宮博清亮的聲音響起:“隻怕不順利。”
魏雁輝自持父親在場,南宮博不敢拿他怎麼樣,瞪眼喝道:“放肆,這話怎麼說?”
南宮博長眉一挑,眼波在他身上一轉,三分柔和更有七分嘲諷,看得魏雁輝頓時噤聲。他對魏列夫道:“白將軍等人還在路上,家臣已經飛鴿傳書過來,說留守大營拒聽懿旨和魏相的手令,且關閉了營門。楊中庭說要見陛下和兵部手令才聽調遣。”
魏列夫眉頭緊皺,“留守營竟會比禦林軍難辦?”
南宮博道:“禦林軍正因為皇帝的旨意而人人自危,況且被撤職的那些不免有些怨氣。至於留守營麼,料想李宛他們布置過,不然白將軍一行也不會剛一去就被懷疑,人險些被扣下。”
魏列夫站起來:“不能等了,雲鵬進城之後關閉城門。暫停早朝,無關緊要的朝臣禁足到翰林院。雁輝,給你二哥送信,讓他早作準備。老夫要進宮一趟!”
***
“阿婉,齊家疏來信說城門關了。”奉菊從外麵走進來,看著正在收拾行裝的婉貞,“你要去哪兒?”
“留守營。”婉貞挽起長發,劍袖長靴,依然作男子裝扮。
“現在到底什麼情形?你這樣出去不要緊嗎?”奉菊依然快人快語。
婉貞手中停了下來,順著奉菊這句話使得自己理順思路:“京城被魏黨控製了。但留守營沒有,所以會先關城門。留守營沒有兵部調遣不敢擅動,但不排除眾將有勤王之心。宮中情形不明,朝中眾臣則會分成兩派,魏黨定然會控製乃至加害不支持的人。”
奉菊擔心道:“哎呀,那齊家疏他……”
“是,齊兄有危險,而****忠、何誌、蔣節幾位大人,則因為德高位重一時間暫無大礙,反會成為拉攏的對象。最受看重的應該是武將,因為一旦留守營起兵勤王,他們最缺的就是可以相對的將帥之才。”
奉菊問道:“那麼讓留守營出兵救駕啊。禦林軍那群花架子,肯定抵擋不住!”
“話是這樣說,不過現下負責留守營的侍郎將楊中庭為人中正沉穩,雖不會受魏黨的拉攏,恐也難憑他人之力說服。當然,若此人肯派留守營出兵勤王,魏黨便毫無勝算。”婉貞將佩劍掛在腰間,勉強笑道:“隻是,如今的我不知還能否取信於他……就怕連軍營的大門都進不去。”
奉菊轉睛一念,笑道:“這個不難。跟我走吧,他們營中還賒著我家的酒賬嘞!”
婉貞卻有微微皺眉,道:“不行,會牽連你的。”
奉菊正色微笑:“還怕什麼牽連?我既然敢收留你們,又與齊家疏相好,早是一條道上的了。去牽你的馬,我去囑咐一下夥計。”
“馬?”婉貞怔住。
“就是帶你們來的那匹黑馬。多虧此馬識途,徑直將你和李昭帶到我這裏,不然呐……說不定是個祥物。”
婉貞釋然而笑。
***
“太後,魏相求見。”女官話音剛落,殿外的腳步聲已經走近。惠平太後從昨夜開始就未得安穩,現在也知道出了大事,立刻道:“宣。”
魏列夫入殿,請安之後沒別的話,單刀直入道:“陛下急病不起,臣請太後娘娘懿旨,安撫朝臣,並諭召京城留守營將士入城覲見。”
惠平太後臉色微白,她心中已知這是逼宮奪權,“皇上如今安在?”
魏列夫沉聲道:“陛下已經昏迷不醒,蕭妃娘娘正在看護。如今事情緊急,有逆臣作亂,臣臨危受命,特請太後娘娘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