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消失的線索
“既然這麼擔心的話，那麼不如我們出去看看情況吧。”
這種話也隻有像林明雅現在這種擁有與任性行為相對應的身份地位的人，才能無所顧忌地隨意說出口吧。
不過她“忘記”的事，悠嵐並沒有忘記。
“你現在應該出不去吧？”雖然他並不清楚禦命與明雅之間做出的具體協議為何，但好歹還是知道他們在一定程度上被禁足了的事實。當然，對此禦命對外宣稱的是他們要為實力測驗中發生的事負責——隻是政治上一貫的對外措辭罷了。
林明雅露出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不讓我出去，我可以自己製造機會出去嘛。”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既然直來直往的方法不行，那就另辟蹊徑好了。要對付禦命其實也很簡單，隻要找現階段他最不能輕易限製和得罪的對象即可。而這點條件對林明雅來說，則完全不可說不是得天獨厚。開啟終端機一個聯絡過去，就立即獲得了灼華寶貴的相談時間。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明雅？”視訊中的灼華看起來和往日一般姿容優雅、完美端正，仿佛一點都沒受到前一晚衝擊性事實的打擊，雖然對於未婚妻為什麼會在這種時間聯係他感到少許疑惑，但仍以一貫寬和包容的心態迎接著她的偶發性心血來潮。
“確實有事。”林明雅點點頭，也不措辭兜轉，單刀直入地說，“我要出城，所以需要得到你的首肯和保障。”她相信灼華不會不知道她現在被禁足的事情，所以並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需求。如果取得了前行者的同意，那麼就算是禦命也要有所顧忌。
灼華毫不含糊：“你想去哪兒？”
“貧民窟。”
林明雅這三個字一出口，還在同時處理公務的灼華終於將注意力完全轉移過來，原本速度飛快的手也停了下來，正視著她問道：“貧民窟？你去那裏做什麼？”
沒有錯過他任何變化，不過相對的也滿意於他終於變得重視起來的態度，林明雅答道：“你也知道我的出身……灼華，我想回去看看。”見對方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她也不甚在意，“而且對於前行者來說，同樣有必要去了解一下當地最混亂最糟糕的地方吧。”因為貧民窟的地位比較超然，就算是現任藍星政府也比較難以下手處理，就更別提隻是作為外來者的他們了。
事實上法諾與灼華初來藍星之時，的確曾經想對貧民窟做些救濟工作。在他們看來，造成區域性混亂的根源就是貧富的差異與資源分配的不均，利用他們帶來的技術，這兩點即使不能在幾個月內做到完全消滅，但也足以在短時間內應付很多，之後再進行長期的資源整合就好。無奈從藍星政府的立場而言，他們最終沒能就貧民窟問題的解決方法達成一致，前行者們也不方便就星球內政幹涉過多，隻得作罷。
“我也一起？”灼華確認。不得不說，林明雅的這個提議讓他動心了。不過動心的地方卻和林明雅所說的區域調研沒什麼關係，而在其他。
前行者的辦事效率絕對不是蓋的，畢竟從原生組織上來說，他們的隊伍就組建得要有效率得多，加之他們不像藍星人有什麼私心私欲，崇尚的做事風格就是簡單、高效，所以前一天他才布置下去搜索悠嵐背景的幾條線今天一早就已收回了幾條。但是調查的結果卻都相當不理想，從彙報檔案來看，不光是悠嵐的背景沒能查到，就連林明雅過去曾經在貧民窟生活過的一絲痕跡都找不到。見過她的人、聽過她名字的人、她曾生活過的房子……統統在多年前的清洗活動中消失殆盡。
多麼完美的消失無蹤，真是自然發生的嗎？
灼華相信林明雅的心中有著和他一樣的答案，隻是沒料到她的行動會突然來襲得這麼早。本來這件事對他而言亦沒有任何損失，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既然一條線索斷了，那麼就去找另一條好了。
“當然。”林明雅毫不猶豫地答道。和灼華一起出發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牽製住禦命的掌控欲，那麼為此背負上的少許風險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你想什麼時候出發？”
“盡早吧。”
“好，我知道了。”灼華調出自己的行事曆掃了一眼，重又回眸過來看向她，“我可以擠一下行程，不過因為要調配防衛人員和規劃安全路線，所以最早也要下午才能出發。”
“嗯，麻煩還是盡量精減下隨行人員吧。”林明雅建議。貧民窟就算在混亂區的地位也比較超然，太惹眼的話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灼華迅即理解了她的意思：“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