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投影裏顯示的不是其他，正是上次林明雅遭受襲擊後，統戰部的善後和檢查部隊對此次事件進行的詳細調查與總結報告，其中明確地指出了他們收繳的襲擊者所用工具，正是伊絲蒂娜口中所有數據完全不存在任何漏洞的SC和TC係列。雖然當時所有襲擊者最後都以自殺式攻擊為手段全軍覆沒，但通過他們的武器、彈道路徑、自裁傷口等一係列調查，不難判斷出部分真相。
麵對鐵證如山的證據，即使是倔強的伊絲蒂娜也無法再找到什麼借口來替屬下進行掩飾。剛剛才說過的絕對信任，此時想來隻變成一場笑談。
“灼華大人，我為我之前的不當言論進行道歉。”伊絲蒂娜總歸是個果斷的人，絕不推諉，承認錯誤也承認得痛快之至。
灼華聽到她的話則擺了擺手，絲毫也不在意，進一步引導道：“那麼現在，你又覺得如何呢？”
伊絲蒂娜幾乎不用思考，瞬間脫口而出她的結論：“這麼看來，大概有兩個可能：要不就是有人篡改了數據，要不就是有人泄露了製造技術。”雖然她認為後者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不錯。”灼華點點頭，算是認同了她的判斷，但隨即又補充上一點，“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篡改數據和泄露製造技術是同時發生的。”
“怎麼可能？”伊絲蒂娜這次真的吃驚了，不可思議地望向上級，“就算技術比較容易泄露出去，但SC和TC係列的製造材料都非常特殊，涉及到母星上才有的天然物質，藍星人怎麼能做到？”
然而灼華隻用一句話就堵住了她：“既然都有能力篡改武器的數據了，那麼順便篡改下原材料庫的資料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伊絲蒂娜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卻再也不能反駁。
“好了，不是你的錯。”灼華蓋棺定論，下達最終指示，“你從這幾方麵都下手去查查，有可能碰到數據清單和技術資料的人，要格外注意。”
伊絲蒂娜立正敬禮：“遵命。”
★★★
自從林明雅裝作若無其事地詢問過SC和TC係列後，這件事就被列入他需要關注的事項中了。連她都能發現的問題，灼華又怎麼會發現不了？
現在總算解決了一件事，那麼還剩下一件事待辦——悠嵐和阿瑟的背景究竟如何。
雖然忠隨者在加入之時就會調查過往經曆和背景，尤其悠嵐在被晉升為林明雅的貼身護衛時又格外再次確認過一次履曆，但現在想來他們還是太過大意了。
——因為他的背景和履曆太過完美，所以大意了。
如今當然會覺得那麼完美的履曆本來就從頭至尾充滿著一種不可相信的虛假氣息，但當時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意識到這個不自然的問題。
灼華印象中的林明雅，一直以來都是優雅淡然的代表，總是落落大方的待人接物，保持著平和安穩的狀態，不但不給人留下任何把柄，甚至就連思維上的強烈波動都很少出現。換個說法的話……也許該稱之為冷漠到了一定程度才對。因為對其他事物都抱持著事不關己的無所謂態度，所以才會永遠那麼從容不迫。
不拒絕，不接受，不偏向，不介入，是為不關心——真正意義上的不關心。
而就是如此冷漠的林明雅，卻在今天的實力測驗中做出了與其一貫風格完全不相符的舉動，怎能不引起他的懷疑？
這樣衝動行事的她，灼華還是第一次見到。而，能令向來什麼事都無所謂的林明雅激動到幾乎可以稱之為氣急敗壞程度的人，又怎能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雖然當時場中有兩個人，但灼華就是清楚地知道讓林明雅變成這樣的人是悠嵐。
或者說從他的潛意識中，相較於隻和明雅見過兩麵的阿瑟，他更傾向於是天天陪護在她身邊的侍衛悠嵐。
隻是這個時候，灼華並不知道，他的判斷有很大程度上，都來自他認知上所沒有的“男人的直覺”。
——背景和履曆都幹淨完美得查不出任何問題？
那又如何？
灼華看著調出的悠嵐資料，不假思索地下達了判斷。
既然林明雅和悠嵐顯然是雙方互信的“熟人”，那麼，相信隻要從五年前林明雅尚未來到“都市”區域的時候查起就行了。
隻要調查她生活在貧民窟的那段時期……一定能查到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