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花冠不整利調戲
總是撒嬌的人會長不大。林明雅深知這個道理，加之看看祐泓的樣子就是前車之鑒，所以她並不想這樣做，而且似乎這樣做了就會和祐泓的地位降到一樣的水準。雖然如果她嚐試撒嬌的對象換成禦命的話，恐怕他會高興得不得了。
但是現在麵前的人是悠嵐，而且這種類似撒嬌的行為如果不能給對方帶來困擾或達到自己什麼目的的話，其實意義並不太大，所以林明雅流淚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下一秒她就恢複了鎮靜，若無其事地抬手擦了擦臉頰。
“終於舍得回來了？”她問，同時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收拾自己，“查出點什麼來沒有？”
悠嵐深深看了她一眼，旋即搖搖頭，欲止又言般：“是組織裏出了點事，所以回來晚了。但和上次的襲擊沒什麼關係。”
“哦。”林明雅身體力行地表示出自己對他們組織的事“沒興趣”的態度。
“那個，雖然覺得有點不可能，不過果然還是想問問你。”悠嵐跟著她從臥室走到盥洗室，看她劈裏啪啦雷厲風行洗漱的樣子和以前在貧民窟的時候絲毫未變。當然，在那種朝不保夕的情況下，抓緊時間珍惜生命的作法絕對隻會讓人稱道。可，明明剛成為護衛過來的那天她並不是這樣，相反所有動作都表現得相當文雅——所以這麼明顯的轉變是因為身為執政官的兄長大人不在的關係嗎？
“什麼？”林明雅發音有些含糊，直到擦完臉才看向他。烏黑長發猶自沾染些許水汽，濕潤後凝結成水珠，順著發梢向下滴落。
悠嵐很自然地上前一步，本能地拿過毛巾替她擦拭：“禦命執政官對你如何？”真像外界看到的那樣好嗎？雖然禦命表現出的妹控程度確實令人稱奇，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很好啊。”林明雅笑對他，“你不是都看到他在家什麼樣子了……為什麼這麼問？”
“……總覺得有點難以想象。”拋開禦命身為政治家所應具備也確實具備的各種資質不說，這世上有任何正室的繼承人能輕易就完全接受了父親情人的小孩的嗎？通常而言，情況都會恰恰相反吧。更何況，兩個人連一起長大的基礎親情都沒有。地位、種族、教養……不論哪種都統統沒有共同語言，不起衝突已經很好了。
“嗯，確實吧。”林明雅歪歪頭，絲毫都沒意識到自己習慣性的小動作被有心人看在眼中，“按照亞瑟告訴我的——哥哥對他的說法是：雖然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但我竟然從小就吃了那麼多苦，自己卻在那時享受著藍星最好的生活與教育資源，所以他覺得特別愧疚，決定要在今後好好補償我。”
“喔，是這樣啊。”聽起來真是優越感爆棚的話啊。悠嵐擦拭完她的頭發，將毛巾掛回去，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半晌才轉回身子：“……既然如此，你對現在的生活滿意嗎？”
“為什麼不？”林明雅甩甩頭發，凝視他道，“你太敏感了，悠嵐。”
“是我太敏感嗎？我倒是覺得你現在壓力過大，急需發泄呢。”悠嵐邊說邊伸手朝她一指，“喏，證據。”
他指的是林明雅正在做的動作，那是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完全不曾出現過的、一點也不符合她此時身份的、粗魯的動作。
“看到你這種形象，即使是一百年的戀情恐怕都會瞬間消失吧。”
“你和我又不是那種百年戀情的關係。”林明雅覺得自己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間積壓出來的。他有什麼立場這麼說。
“……明雅，你竟然這麼無情……就不怕我告訴祐泓嗎？”悠嵐用超級平板的音調說著超級欠揍的話，“你想對他始亂終棄嗎？”
始亂終棄……這是哪兒跟哪兒的事啊？退一萬步講，要亂也是他對我亂吧！
林明雅徹底無語。
★★★
對於雙子所處的反叛者組織，林明雅一向抱著敬而遠之的心態，絕不主動去提及、去談論、去碰觸。因此這次悠嵐回去調查的結果如何，她也沒打算問什麼。畢竟大家都早已不是幼時毫無隱私可言的天真孩童，在互相分散的這麼多年中，不產生變化與隔閡，那是絕不可能的。即使現在彼此都相處得淡然自若，仿佛不曾分開過多年般的自然，但是充其量也隻能算作親近，最初的那份親昵仍是無法轉圜回來的——那麼必然要給對方相應的空間。
結果反而是悠嵐主動提起了反叛者的事。
當時林明雅剛剛吃完早飯，正無所事事地打算去玩電腦，順便查些資料，一旁的悠嵐就不慌不忙地提出了疑問：“那天的襲擊……確定隻有我們一路人受到了襲擊嗎？侵入路線明確了的話，具體情況能否告訴我一下呢？另外，他們的武器是前行者遺留下來的古董裝備嗎？最後，有活口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