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牢外的守衛揉揉眼睛,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於是就不想了,去取了牢飯,往牢房深處走去。
到了關押王鶴的牢房外,守衛看到王鶴以一個特別怪異的姿勢躺在地上,心裏想著,這人心也是大,都被關到這地方了,睡的還挺死。
“醒醒!別睡了!”守衛拿鑰匙敲了敲鐵鏽的牢門,看王鶴沒有反應,他就撇撇嘴放下牢飯走了。
愛吃不吃,反正要不了多久就要上路了。
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剛坐下,上麵就來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對著守衛笑了笑:“寧捕快叫我帶人過去,她們要回京了。”
守衛邊帶著男人往深處走去邊和他吐槽道:“我剛給他送了飯,那王鶴心可真是大,睡的死死地,怎麼叫都叫不起來。”
王鶴還是那個姿勢躺在地上,守衛打開門,上去踢了他一腳,他還是沒有醒。
守衛不耐煩的咂了一下嘴,拉住了他的衣服想把他拉起來
這一拉,守衛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他顫抖的鬆了手。
“死人了……死人了!”
“什麼?王鶴死了?”聽到下屬的通報,寧君音激動的站了起來。
“有叫大夫去瞧死因嗎?”
之前目睹王鶴屍體的男人點了點頭:“屬下叫大夫看了,大夫說是驚嚇過度導致死亡的。”
寧君音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男人又繼續彙報:“我們問守衛昨晚有沒有可疑人物,守衛說他昨晚睡著了,一覺到天亮,可是大夫檢查了王鶴的喉嚨,有撕裂的痕跡,說明他生前有過叫喊,雖然他的牢房在裏麵一點的位置,但屬下覺得守衛不可能聽不見他的叫喊。”
“那守衛可能被人下了迷藥。”唯一一個在當場的人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寧君音搖搖頭自認倒黴,隻能在已經寫好的案件報告裏添了一筆,凶手在大牢中突發惡疾去世。
雖凶手死了,但幸好人證物證都還在,案件還是可以結案的。
江微羽這時正在房間裏擦拭著父母的牌位,這是她昨天從大牢趕回來以後整夜未眠做下的,她現在不出門都知道滿大街都在傳著王鶴的劣行,還在傳著他的死訊。
她昨天給他下的毒,是她還在四象穀時看過的一本書上的蠱毒,那毒名為幻夢,是個很好的名字,但它的作用卻不像它的名字一般美好。
它會構建起一個極為真實的幻境,如果王鶴真的如他所說,不害怕他害死的人的亡靈,那他就能留下一命,可惜,沒有人能克服幻夢那種極為真實的感覺。
思緒回到現在,江微羽換上了喪服,拿起她親手雕刻的牌位出門了。
“那不是江家的大小姐嗎?”
江微羽抱著牌位緩緩地走著,街上的路人都不由自主的躲閃到兩邊為她讓開了一條路,人群中也有一些人在議論紛紛。
“要我說啊,王鶴那王八蛋真不是人!自己做的壞事全誣陷到別人身上!”
“江小姐也是個可憐人,現在家中父母全沒了,一個女娃娃以後可怎麼活啊。”
“幸好現在有神秘的大俠替江小姐取了那王八蛋的命,那種人,讓他在這個世上多活一天我都覺得惡心!”
“不過這江小姐又進了教坊司,又進了陳老爺的婚房,要說現在還是個雛兒,恐怕不可能了吧。”
“反正她現在也不是小姐了,如果真的嫁不出去了,咱這平民老百姓也不介意她身子是不是幹淨的,哈哈哈!”
江微羽全然無視周遭惡心的言語,隻是一步一步堅定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