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朋友,多多曾說過為了避免再次見到元雄,將不再踏上玉林這片她熱愛的故土,然而情不隨事遷——至從正月底回來潮州,她便聽從我們的安排到了自家公司上班,做財務工作,每天早出晚歸的,但是她人已變沉默了許多,沒事的時候喜歡一個人發愣,那神情無疑是陷入在跟元雄戀情的追憶中。而這一時期以前追求過她的兩個男孩依然圍繞在她身邊,依然為得到她的芳心變著法兒的哄她開心,但她卻眼睛移居到了心底——對他們視而不見;而她的心似乎總在最美麗遙遠的地方漂浮神遊。原本我以為女兒回到我們身邊生活子麟有能耐讓她徹底恢複——以前她是如此的依賴他嗬,可是她除了工作中聽取別人的建議和主動詢問外,幾乎不愛跟任何人交流,包括她曾無比親近的父親。如此我多方麵試圖改變她,然而一切徒勞,而唯一能讓她感興趣的除了工作外,就是每次跟宜城鄉裏姥爺姥姥通電話,無疑她企圖通過他們得知元雄的片言隻語的生活狀況,偏偏在這方麵我早已設訪,告誡父母不要隨意對她吐出半個字。
五月中旬的一天,我忽然從母親哪兒聽到了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元雄離開了人世——他們都說他因為相思成疾,不治身亡。這一消息於我和子麟都似晴天霹靂——一連幾天都在悲歎和唏噓中悼念他。
即然如此,我決定把從父母口裏得知的重大信息透露女兒,因為女兒隻是強烈的思念他便越來越消瘦,而隨著她這種切切思念,我不能眼睜睜的讓她對一個亡故的人陷入到不能自拔的境地,所以我想直接告訴她,讓她早早斷了這個念頭,開始揚帆新的生活,就像《紅樓夢》中寶釵告訴寶玉亡故一樣。當時女兒聽了,她愣愣的足有十來分鍾,仿佛這一切早在她預料中,隻是消息來得太突然罷了,但隨著她慚慚醒悟她愛的人兒靈魂已隨風飄散,她一時惶恐無主了,唏哩嘩啦大哭起來。我和子麟隻能任由她哭鬧,希望她傷心都哭光以後再見豔陽天。然而多多卻沒完沒了,從此她不分晝夜地哭泣——往往在她一頓傷心欲絕的哀嚎結束後,她會很享受我們對她的悉心照料——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可等身心恢複過來後又開始一番哭鬧,如此折磨她能受得了,我們卻受不了了。
“豔花那個死妮子,自已不要命的要得到元雄,為什麼反而丟了別人的命,難道保住她的命非得犧牲別人的生命,那樣無辜的忌隻有元雄,多多也不一樣遭罪嗎?”某天我氣惱時咕噥道。
“豔花她現在人呢?媽媽,”這時女兒好似才想起她來,問道。盡管她得知元雄的惡耗每天都傷以不已,但她還從未責怪過豔花。
“你問那個沒心肝的幹啥?”我說著氣焰可大了——想起在醫院裏元雄當麵對她的抱怨——她從不過問他的冷暖,讓他在無愛可言的時日裏斃命。“像她這幅德行,一輩子不知要害多少男人!”
“您不要怪她!”她則抹了一把淚水說,“在這件事上有錯的不光她,如果我知道元雄有女朋友,不去參入,這樣不會起到逆反效應,她自然會放過他;還有您們,如果沒有發生您們和羅阿姨那段故事,元雄和我都不會甘於沉淪認命,即使暫時分離心中希望仍在。”
我不再言語了,內心平靜下來。女兒說的沒錯,其實這麼久她沒有朝這方麵去想,隻是內心甘相信元雄的死是他對她愛情專一的結果。而也正是這種思維主宰著她,才使得被大山樣沉重壓得不能掀翻的自責讓她永不得緩解,她不能不時刻想像他痛苦不得已的辭世。
為了幫助女兒早日脫離苦海,我想和子麟唯一想出的辦法是帶她出國,到她姑姑那裏去生活,因為全新的環境可以她時常處在新鮮興奮中,但是多多一口回拒了,她說心上人正在陰間地獄中掙紮,自已哪有心情到人間天堂美國去享受生活,如果一定要帶她去美國,除非障礙被清除。
“女兒啊,”聽到她這番話,我絕望的哭了起來,“你原本是多麼陽光的一個女孩啊,為何認識了元雄你沉淪得讓人擔心,讓人室息,再這樣下去你非得從拋棄人世間美好的生活開始,把你父母從心底撇開!”
“我也不想這樣啊,媽媽,”她頓時也哭了起來,“這麼久以來,您和爸爸總伸手把我從痛苦的深淵裏拉扯起來,可不是我腿腳陷得太深,而是我瞧著我的夥伴不忍離開他啊,我該怎樣跟他告別呢?”
“那你說怎麼辦?”此時傷心的我已失去了以往對她的耐心,“沒有人比你自已更了解你自已!”
“我想到玉林跟元雄作個心靈的正式告別!”她沉思了一下道。
“既然作心靈的告別那就沒有必要回玉林,”我說。
“不,媽媽,”她眼眶又盈滿了淚水,“我想跟他麵對麵的說一些話,既使站在墳墓外麵我也能感受到他心靈會不會溫暖,隻要他幸福溫暖我也就聽眾您們的安排奔赴新生活!”
“那好吧!”我答應她時,心想這也許是付有效的藥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