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子弱竭力壓製自己本性中的陰暗麵,自己和自己做鬥爭,痛苦到不行,但是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強烈的自尊不允許她向任何人示弱,她其實並不知道,最強烈的自尊,其實就是最強烈的自卑,她自己喂養的人性黑暗麵,終於全麵侵襲,淹沒了她的人性,讓她隻是憑借本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起最後的時候,看到禁子弱血肉模糊,四腳著地,像個動物一樣朝我攻擊時候的樣子,確實不像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那時候的她已經是瘋狂了,被自己的憤怒、妒忌、無盡的自我鬥爭中的疲憊給逼瘋了。
虞紂告訴我們,他從餘年的墓地裏出來的時候,看到就就是這樣的畫麵,禁子弱滿身是血的靠著牆站著,旁邊躺著已經死去的窮七,而我不見蹤影,他直接就問禁子弱,我去哪裏了?禁子弱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慘笑著說道:“她已經被黑白無常帶走了?”虞紂當時是不相信的,雖然他知道我和禁子弱向來是不合的,就在那個時候,他還是不相信禁子弱會殺人。
直到他看清楚了,窮七身上的傷口,那個刀口是很獨特的,隻有禁子弱的匕首才會製造出這樣的刀口,他回身領著禁子弱的領子就把她提起來,然後冰冷的問道:“我再問你一次,悠悠到底去哪裏了,你把她怎麼了?”
禁子弱滿臉是血,她直直的看著虞紂,然後忽然就仰天大笑,最後笑聲戛然而止,因為虞紂的長劍已經架在她的脖子上,他說:“禁子弱,如果你真覺得活夠了,我可以送你上路,隻是你想死,不要拉上別的人。”
禁子弱聽到他的這個話,忽然就沒有了那種瘋狂的笑容,她垂下臉,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然後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又是那種瘋狂的眼神,她惡狠狠的對虞紂說道:“好吧,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是我殺了夏悠悠,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隻要他們都死了,就沒有人會跟我爭你了,我那麼努力,那麼拚命的想要讓你多看我一眼,你從來不看我,她夏悠悠有什麼好的,你們為什麼都要對她那麼好,這不公平,她就得死,她必須死。”
虞紂都被她瘋狂的舉動給震驚住了,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禁子弱突然有哭起來,她邊哭邊說:“你說的太對了,我就是活夠了,我不想活的這麼艱難了,但是我不想就這樣死去,憑什麼我得不到的,別人就能得到,我不服,我就是要破壞,我要破壞所有事情,我要殺光所有的人。”
她的嘴裏不斷的有鮮血湧出來,然後瘋狂的揮舞著長劍,到處亂砍,毫無章法。甚至都把自己給砍傷了,但是好像沒有了痛覺一樣,依舊瘋狂著,虞紂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她一把抓住了禁子弱的胳膊,然後一個手刀就砍暈了她,他本來是不相信禁子弱的話的,他被著禁子弱就打算出來找我。
可是禁子弱突然就清醒了過來,她爬在虞紂的背上,用很正常的聲音說道:“夏悠悠好像要生孩子了,在我殺他之前,她全身迸射出一個能量圈,把我彈開了,最後的時候,我聽到她說什麼阿黑和老白,好像是黑白無常,然後就被帶走了。”
她這次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很正常的,虞紂不得不相信,禁子弱忽然又說道:“我隻是暫時的理智,等過一會兒,我心裏那些瘋狂的想法肯定還會再出來的,我不想繼續殺人了,不想再過這樣生不如死,行屍走肉一樣的日子,我求你,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最終虞紂還是成全了她的心願。
我呆呆的聽完虞紂說的這些,好像還不太相信,怎麼會是這樣呢,那麼討厭我,總是想要除掉我的禁子弱,我還想著一定要好好報複一下的禁子弱,居然就這樣的去了,我以後怎麼辦,我還沒有想好呢,她怎麼能突然就這樣去了呢。
我看著師父,他說禁子弱最後來跟他告別了,他當時肯定也知道這件事,所以也很傷心的吧,師父看到我紅了的眼眶,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拍拍我的背說道:“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命,命中注定的,子弱最後一次來跟我告別的時候,跟我說過,她現在覺得非常的幸福,終於不用再做那麼痛苦的鬥爭了。”他說的時候,是非常的傷感的,禁子弱自小就跟著他,這麼多年依賴,他和禁子弱之間的感情,不比我和姨娘之間的感情少,所以我能體會他的心情。
我還是略顯責備的看了虞紂一眼,不願打理他的樣子,生活就是這樣,你一位一個疙瘩已經解開了,一個坎已經邁過去了,接下來就是風平浪靜的日子了,其實根本就不是,下一個疙瘩,下一個坎坷,已經拍著隊等著你了。
師父權威我:“悠悠,你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對姑爺有什麼成見,他當時做的選擇,就是最正確的選擇,如果是我在那裏,我當場也會做那樣的決定的,人死並不是結束,可能是另外一個開始呢。”師父向來是淡定之人,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也看的這麼開,不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按理說,按理說,如果禁子弱是在虞紂從餘年的墓地裏出來之後死去的話,那麼黑白無常肯定早一步就知道她的死期了吧,但是我生孩子前後,黑白無常一直都在呢,沒聽到他們說要去收誰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