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結局(1 / 3)

397 結局

397 結局

“狗奴才!你也不看看這裏站著的到底是誰!這是當今的太皇太後,是皇上的親生祖母!怎麼,難道太後想見見自己的親生孫兒竟也是不可能的了麼?恐怕不是皇上不肯見,是你這個狗奴才百般阻攔吧?我且問你,你如此費盡心機阻攔太皇太後的聖駕,你的眼中可還有太皇太後?可還有皇家尊嚴嗎?”一襲冷厲的話傳來,便如同石破長空一般擊入這冷寂的乾清宮,安寧的聲音放肆地闖進了我的耳朵中,讓初瑾在吃驚的同時卻又有些釋然。

她雖然不知道安寧是什麼時候出去的,也不知道安寧什麼時候竟然與太皇太後的關係如此之好了,不過按照安寧的聰明程度,安寧自然明白要在宮中長久的生存下去,總要有個靠山的,而現在看來,安寧是選擇了太皇太後當靠山了。

她想起了那日太皇太後在慈寧宮對她說的話,心中一陣喟歎,安寧怕是這才真的選錯了人,更何況,就是太皇太後真心對安寧,太皇太後失勢已久,在宮中的威儀早已大大不如從前了,安寧就算選定了太皇太後作為靠山,她二人又想要靠什麼來在宮中站穩腳跟呢?

初瑾抬頭看了看昏迷在床上的玄燁,眼中劃過了一絲痛悔的表情,“皇上,怕是這次是太皇太後想要借著這個機會逼走臣妾,可是不管怎麼樣,臣妾都想等著您身體痊愈之後再離開您,這樣臣妾也就不會那麼擔心了!”

玄燁仍然閉著眼,臉色蒼白好像真的死去了一般,初瑾顫顫巍巍地將手指伸到他的鼻端,探得他有微弱的呼吸出入,這才終於能夠放得下心來。

“太皇太後,實在不是老奴不讓太後娘娘進去啊,實在是皇上正在跟瑾貴妃娘娘在一起呢!特地吩咐了,誰也不準打擾。”李德全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得搬出了這樣一個理由來,同時他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不少,是故意要讓初瑾聽見,好叫她早作打算的。

初瑾聽他如此說,愣了愣,便趕緊脫鞋上了龍床,然後將帷幔一層一層的放了下來,將自己的頭發拆開,外麵的衣服也褪了下去。

她靜靜地躺在玄燁的身側,豎起耳朵努力聽著外麵的動靜,暗中希冀李德全能拖一刻是一刻,可是薑還是老的辣,李德全畢竟也隻是個奴才,太皇太後卻是一隻千年狐狸精,他根本鬥不過的。

初瑾知道太皇太後心意已決,再也顧不得什麼,高聲道:“李公公,皇上醒了,叫你進來伺候呢!”

初瑾起身下床,重新將帷幔擋住,來不及穿好鞋子便急匆匆地跑到了外麵,果不其然,太皇太後正站在外麵,而太皇太後身旁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她曾經的好姐妹安寧。

太皇太後久居佛堂,吃齋念佛,常日不見陽光,麵色不由得有些灰白,加之這段日子她陡然遭逢此大禍,所以一下子便老了下去。

初瑾記得一年多以前,太皇太後雖然七十出頭卻保養一如五十婦人一般,絲毫不見老態,可是如今在日光下瞧著她的樣子,滿臉全是皺紋,鬢角白發也是遮掩不住的,盡管臉上用細粉敷了一層,可是卻也遮掩不住歲月無情的痕跡,反而還因為她用粉過多,所以顯得有些浮誇。

她見狀,知道想來太皇太後也是懼怕年華易逝,所以才用粉量才格外的多,可是太皇太後越是著急想要遮蓋住歲月的痕跡,就越顯得老態畢露,就算是太皇太後,地位尊貴無比,在時間跟歲月的麵前,也沒有高人一等的特權。

今日太皇太後穿了一件春藤雪羅旗服上,手裏拈著一串兒上好的迦南珠兒佛珠,尾指上黃金的長指甲寸把長,在日光下閃著冰冷的光芒,將太皇太後眼底的那抹冷意逼將了出來,越發的叫人心生寒意。

初瑾掃了太皇太後一眼,不動聲色地跪在太皇太後的麵前,輕聲道:“臣妾未知太皇太後駕到,沒有及時出迎,實在是罪該萬死。”

頓了頓,初瑾又說:“太皇太後的腿可是好了?臣妾記得以前太皇太後每逢下雨陰天便會因為腿疾而難以入睡,以前臣妾打發采薇給太皇太後送的艾草條,叫太皇太後時時熏著,太皇太後可交代了身邊的人如此伺候了?”

她這樣說,無非是提醒太皇太後當日落魄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還惦記著太皇太後,時不時地打發了采薇去照顧太皇太後。

向來錦上添花易,而雪中送炭難。

初瑾要的,無非也就是這一刻太皇太後的心軟憐憫,叫她能夠遲幾天再出宮便是了。

果然太皇太後的口氣緩和了一些,“已經好些了,多謝瑾貴妃費心惦記著了,隻是太醫告訴哀家,哀家的身子太虛,禁不起燒艾這樣重的手段,所以哀家一般也都戒了,如今也隻是每日臨睡前燙燙腳便是了。”

初瑾察言觀色,發現太皇太後的神色果然比之前要好了一些了,便微微鬆了一口氣,越發柔聲道:“太皇太後每日燙腳自然也是極好的,身上暖和了,也能睡得踏實一些,隻是記得在熱水裏倒一些陳醋,安眠的效果會更好。”

太皇太後忍不住點了點頭,語氣中也多了一些讚許,“你素來是個有心的。”

“哼,你倒真是左右逢源,樣樣都吃得開啊,在皇上跟前,有皇上袒護你,在太皇太後麵前,也有太皇太後維護著,說好聽的呢!是你懂得做人!可說不好聽的呢!說你心機太重,誰都想討好,誰都不想得罪也是有的。”安寧在一邊瞧見太皇太後的口氣像是鬆了似的,終於忍不住跳出來冷嘲熱。

“太皇太後當年幽居,身為妃嬪關心太皇太後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沒必要時時刻刻掛在嘴邊,難道是想要拿著恩情來要挾太皇太後麼?而且我瞧著你這身裝扮如此狼狽,連鞋子都沒穿好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見太皇太後,難道不知道儀容整齊一個宮人最基本要做到的嗎?還是你覺得太皇太後根本不配你穿戴整齊來拜見,所以才這樣敷衍了事算了?”安寧笑的像是一朵含毒的曼陀羅一般,雖然色澤極其豔麗,可是花心裏卻全都是致命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