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愣著不幹活，老大媳婦瞧著也不順眼，“老爺子的衣服本來就該你洗，待會沒衣服換，你就直接把被子給他蓋吧。”她哼一聲，反正周奶奶那屋她也不太想進去，不知道啥模樣了。
周奶奶又開始發呆，心想自己咋把日子過成這樣了呢。
萬老二是把老屋修葺了，看起來結實不少。
萬皖穿著大花襖，很無語，她就沒穿過這樣土的衣服。
“孩兒娘，我今兒遇到於神婆，她叫我把萬源帶去醫院瞧瞧，說不定可以治好。”萬老二心裏還有希望，萬源平時看不出異常，長得也好看。就是做事比較虎，村裏很多人說萬源就是傻子。
萬皖咬著手指，心說也沒見過於神婆，難道真有些許本事？
“真能看好？”趙氏也激動了，她看著萬源就很好，說是傻子也就是說話不太會，似乎很多事解釋不清楚，萬源也不太理解。要是還可以醫治，以後萬源不是能護著姐妹們麼。
萬老二其實也不太保證，何況之前於神婆一直說趙氏懷的是男孩，結果生下萬皖。
“等我賺錢，就帶萬源去鎮子上瞧瞧。”萬老二忽然堅定了心智，他去鎮子上聽說有智障兒童看好過，似乎醫院還有專門的“兒康科”，估計不會有假。
趙氏心底也燃起了希望。
過年前後，萬老二在老屋院子裏給萬皖辦了百日。
沒請萬老大和萬老三，惹得兄弟兩很不開心。老大媳婦沒殺雞，就瞧著老三家過年吃雞。
老三媳婦幸災樂禍，“大嫂，村裏人都說你不孝順呢。爹娘在你家過年，你也不給爹娘吃肉。”
老大媳婦哼笑，“你倒是孝順，自家吃肉，也沒見你送幾塊給爹娘吃。”
老三媳婦一梗，她隻顧著嘲笑老大媳婦，沒想到把自己也搭進去。
“初二回娘家，你有嘲諷我的功夫，還是想想給娘家送什麼吧。”老大媳婦捂嘴笑，反正她能拿回家的東西有了，順便提醒老三媳婦，然後再提醒老三媳婦，爹娘下個月就該到她家過了。
老三媳婦徹底不開心了。
萬皖出生後的第一個新年，就這樣過去了。
這段時間萬皖一直在思考，為什麼自己沒死，反而會出現在這裏。
春暖花開，又到秋天。
萬皖不到一歲就能走路，雖然走的不是很穩。也開始會說一些簡單的話，太複雜的話說出來，她怕把別人嚇到。
一開始趙氏看見萬皖自己蹲在院子裏發呆，還擔心萬皖會出什麼意外，後來發現萬皖就蹲著發呆，或者坐在小凳子上發呆，也不亂跑，反而是放心了。
萬皖自己發呆，或者抱著家裏的雞發呆。
萬皖逐漸弄清楚，這裏是萬家村，現在是1997年。好似開始鼓勵個體戶，鼓勵做生意了。萬老二在北山的財運逐漸減弱，每天也能摘野果，抓到一些東西。這一年來，家裏過的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