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久很久以前地點神州大地
楔子
(一)
狹小的路邊是水車悠悠、牧童橫笛,讓人見了頓生今夕何夕的感慨;清澈見底的河中橫著一艘烏篷船,船尾微擺;又轉一彎,忽見當地民居“吊腳樓”掩映在叢叢翠竹之間;遠看梯田畦畦,稻展金浪,鳥語花香,一片悠然神仙境地。
當地的老人們常說,真正的神仙之境不是這兒,而是那片幽幽深山中的大沼。傳說那片大沼人是無法進入的,因為深深的沼澤就足可以把人吞沒。
傳說大沼兩岸是翠峰夾列,古木參天;碧綠的河水因兩岸的山峰倒影之故,相映成“黛”色,當地的老人們為其命名曰:“黑水”。
老人們又說,曾經的遠古傳說,那裏的統治者叫土伯,土伯統治的地方叫幽都。因那裏有一座山,叫做幽都山。黑水便是從幽都山上流出的。幽都山上麵有黑鳥、黑蛇、黑豹、黑虎、黑色蓬尾的狐狸。
傳說中土伯的樣子很可怕,他手上拿著九條繩子,據說的專門捆那些不聽話的惡靈;他還能飛快地追逐、捕捉惡靈;一顆老虎頭上長著凶惡的三隻眼,第三隻眼能看見人出賣的靈魂,頭上還長著尖銳的角,隆背血手,血會隨時飛灑出去,惡靈一沾到,立刻魄散;他是一副牛的身體,饑餓時還會把凡人當成美味。所以那裏一直都是無人之境,因為沒有人甘冒大險,以生命為代價。
黑水兩岸是高山巍峨、怪石嶙峋,可謂鬼斧神工、冠絕造化;山中花草繁盛、樹木蔥蘢,更添神秘、旖旎。
不知道是不是河水濕氣太重的緣故太重道,整個幽都山下的天空,是迷霧繚繞;而山間那條河水,似一條黛色的玉龍靜靜地臥在群山之間悠然舞動,飄渺神秘;清涼的河水帶著絲絲的涼意,讓人心曠神怡。
隱約之中,恍惚可以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隻覺嬌小靈巧,但那速度之快,彷如疾風。
突然,她停在了整個境地唯一一株豔花的前方。
花朵美麗異常,傳說是當地統治者土伯最為喜愛的一雙兒女所化,與這幽幽的黑水格格不入。
強壯的枝幹上開有兩朵,一白一紅。
也不知道是誰人傳散出去,“黑水之水,土伯後裔,紅白百年生,憤世救世。”
那白色的花朵,素裝淡裹,晶瑩皎潔,亭亭玉立,看著它,人們會情不自禁地產生出一種出汙泥而不染的高尚情懷,遙想著土伯那般可怖之人,他那雙兒女竟是如此出彩!那紅色的花開得十分妖豔,卻不失典雅、莊重,花瓣的邊上泛著粉紅色,覆著茸毛,含著晶瑩的水珠,勃發著一派生機,散發著一陣陣誘人的甜香,讓人遐想著這是那兒還是女?
淡淡的陽光照在女子白皙的臉龐上,美麗的容顏,充滿了狐媚的氣質;眸子似水波般在流轉,勾魂奪魄;厚厚的雙唇雖未塗抹胭脂,但是卻鮮豔、紅潤無比;額頭的月形吊墜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一身黑色勁裝勾勒出誘人的曲線。見到這兩朵曠世奇花,她的嘴角微微一揚。
三年前,她偶然得知,江湖盛傳已久的曠世奇花即將綻放,得到該花,或將它祭給南海之外的若木生長之處,靈魂可得永生;或自主用之,救人害人,全在一念之間。
世人隻道潔白無瑕能救人,殊不知,恰恰相反!
這個女子,曆盡千險,花了三年時間在這無人之境,在這片大沼中,幾近喪命,百折不饒,終於尋得了!
十四年了,第二次展開如此舒心的笑顏。
玉臂微揚,兩朵奇花已在她囊中寄宿。一瞬之間,黑袍女子已然消失在黑水之上。
(二)
“千年之期已到,帝主蚩尤,終於,是要出來了啊。”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美婦倚靠著窗,遙望那綴滿星星的夜空喃喃道:“而紀天嵐,他在地獄之門也已近十八年了吧。也不知他,如今怎樣了。”自從那個男人說下了那句話之後,她就恨上了他,十八年了,近在地獄之門也不曾去看過他一眼。
天空並非純是黑色,黑暗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
“眨眼間,竟已經十八年了,……”她好像在探望什麼,一臉的滄桑,與平常那個叱吒冥地的威嚴的二聖主截然不同,今夜的她,太過神傷。
“師父。”聲音是冰冷的、毫無感情的;但那一襲青衫著體,烏黑的發絲被一根青絲帶挽一個小小的發髻,餘下的如瀑布般長長垂下,鵝蛋型的臉龐清麗絕倫,身姿修長,飄然如仙、令人顛然;那漆黑的眼珠裏是冰冷的眼神,彷如地獄的羅刹。聽說自己素來敬仰的師父不遠千裏從昆侖山趕來,心下驚奇。然,在這時看見自己的師父如此,也不禁神傷,薄唇微啟,輕聲道:“您……”
“無妨。”冥地二聖主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當下打斷了她的話,似又恢複了常態,一臉的威嚴,讓人見了,不禁生起忌意,她開始下達了她的命令,“去漠北,尋紀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