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地生走到門口看到試試然回來的蘇流年,差點忍不住當中吼她了,他好不容易搞定了兩個導演,明示暗示了她是怎麼好,兩位導演也含蓄的表達了對她的滿意,這個女人卻找不到影了!
“你去做什麼了?”,史地生壓低了聲音問,碧色的眼睛對上她諂媚的笑容,滿腔的怒火頓時也不知道怎麼發泄。
每次犯了錯誤就這樣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讓人出不出責怪的話來。
“剛才胃病犯了,我去買了一些藥,”蘇流年說完,吐了吐舌頭,“放心啦,沒事的。”
史地生怒:“誰關心你了!”。他才不會關心這個冷血的女人,他怎麼會關心她?這個女人……
還嘴硬!蘇流年唇角勾出一個弧度,這麼急著反駁還不是心虛。
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惱怒,史地生幹脆也不解釋了,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跟我過來,等一下和兩位導演再多說些話……”
……
宴會終於結束的時候,蘇流年整個人都飄忽起來,八公分的高跟鞋踩在上麵四個小時,整個人都麻木了。
“用不用我送你?”,史地生擰眉問。
“不用了,剛才你喝了那麼多酒,我打車就好了,你也打車回去吧,不然我怕交警把你抓進去。”,蘇流年擺了擺手,招徠了一輛的士。
“這個笨女人!”,史地生咬牙在心裏罵了一聲。
回到家裏,蘇流年剛打開門就聽到‘嘭’的一聲響,脫鞋的動作頓時僵硬了一下,而後趕緊往廚房裏跑過去,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一隻腳穿著高跟鞋,而另一隻腳什麼都沒穿。
“你們在幹什麼?”
陰沉著臉看著滿是狼藉的廚房,蘇流年冷聲問。
廚房的地板上灑滿了粘糊糊的東西,還隱約的能看到裏麵拌著綠色的青菜,而Nail和蘇澈兩個人一個拿著勺子,另外一個拿著抹布。
“媽咪——你終於回……”,蘇澈首先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想先下手為強,卻被蘇流年拋了一個冷眼,立刻噤了聲。
“Nail你說,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蘇澈這個鬼靈精,一解釋肯定錯誤全都在Nail身上。
“沒什麼,本來想幫你煮些粥來喝的,沒想到蘇澈忽然進來……”,Nail淡淡的看了一眼蘇澈,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眯了眯眼睛,蘇澈危險的說:“喂!殘疾佬,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澈!”,蘇流年厲聲打斷他的話,拿來了拖把和掃帚,清掃了戰場才解救了兩個人出來。
Nail的輪椅被弄髒了還要她重新清洗一遍,今天是別想回去了,在蘇澈越來越憤恨的冰冷的目光裏,蘇流年打開了客房的門,把Nail搬到了床上。
看著她額頭上出了嘻嘻密密的汗,Nail忽然開口問:“流年,我是不是很沒用,一直在這麼拖累你。”
他的聲音很清冽,像山澗中淙淙流過的小溪,叮叮咚咚的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蘇流年心裏一慌,“你胡說什麼呢!Nail你怎麼會拖累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活在現在這個世界上了,是你救了我和蘇澈,你永遠都不是我的拖累。以後別再說這樣的傻話了,我會傷心難過的。”
眼圈紅了紅,蘇流年背過身掩藏了鼻子的酸澀,“你好好睡覺吧,不許胡思亂想。”
房間的燈關上了,Nail卻怎麼也睡不著,當初發生的一幕一幕的都在腦海裏像放映燈一樣的輪番播過。
剛從國外回來,就得知了她落水的消息。
那場風暴裏,他所在的船隻被龍卷風打得粉碎,而他也昏迷不醒的落入了海裏,如果不是這樣……或許他永遠找不到被海水帶到同樣的地方。
三天三夜,她昏昏迷迷的叫的全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淩天南。
這個男人直到生死關頭她也沒有忘記了他。
嘴角牽扯起一抹苦笑,他花了整整五年,還是沒能挽回兩個人失去的半年……
而他現在又雙腿殘廢,甚至連做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要她來幫助自己,他還有什麼資格呆在她身邊……
五年的時間,都不過是他私心偷偷的留下她,以為改變了容貌,讓她再也看不到那個人,他就能和她重新在一起。
不過是一場浮生夢……夢裏……他把幻想當作了現實……而她卻從未入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