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難過……淩天南……我好難受……
用力的咬了咬舌頭,麻木的沒有一點感覺,再次加重力道,口腔裏迅速的湧出了血腥的味道,蘇流年仰麵看著滿是灰塵的房頂,慢慢的扶著機器站了起來。
她看到所有人圍成了一圈,中間是困獸一般的淩天南,微微的喘了口氣,她站起來一點一點的走向放在鐵棍的地方,短短的兩三米的距離,她卻好像走了一個世紀那麼的漫長。
胸腔裏的心髒瘋狂的跳動著,神誌一點一點的模糊隻能靠著一次又一次自虐的行為,才能讓自己的清醒一點。
終於碰到鐵棒的一刹那,蘇流年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自己的舌根上狠狠地咬了下去,洶湧而出的血液甚至沒來得及吞下就順著她的嘴角流下,彙聚在她尖尖的下巴而後染濕了她白色的毛衣。
鮮豔的血色浸染了一大片,宛如最美豔的女鬼,從地獄爬上來索命一般。
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她拿著手中的鐵棒發瘋的朝著那群人衝了過去,眼中所有的東西都是模糊血腥的。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隻是機械的揮舞著手中的鐵棒,一下,一下的砸在那些人身上。
疤痕男背後被狠狠地砸了一下,回頭看到蘇流年,眼中閃過一絲的狠厲,早知道鬧出這麼多的事情就該早早的解決了這個女人!
彎腰一腳踩在淩天南的身上,疤痕男朝著蘇流年陰聲喊:“蘇流年,你再敢動一下,我就讓淩天南立刻死在你的麵前!”。
打了個手勢,他身後立刻衝出來兩個黑衣人將渾身是血的淩天南拉起來,而後疤痕男拿了一根鐵棍,對蘇流年不緊不慢的說:“沒想到,蘇小姐這麼神勇,不過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喜歡一報還一報,剛才蘇小姐打在我兄弟身上幾下,我就加倍的還給淩先生怎麼樣?嗯!”。
話音一落,他手中的鐵棍猛地落在了淩天南的身上。
“不——!”,蘇流年長開嘴的一刹那,鮮血混合著滾落在她的衣服上,眼睛幾乎是被刺痛了一般。
怎麼可以這麼對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淩天南,手中的鐵棍哐當一聲落在地上,身後衝上來兩個人將她壓在地上,臉頰狠狠地蹭著地麵,淚水濺落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鐵棍一下一下的落在淩天南的身上,蘇流年掙紮著,渾身都在叫囂著疼痛。
不,不要打他了,她都願意,做什麼都願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疤痕男終於將手中的鐵棍扔在了地上,走到蘇流年的跟前,一腳重重的踩在了她的臉上,“蘇小姐,遊戲提前結束了,怎麼樣,我送給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禮物怎麼樣?”。
桀桀的笑了兩聲,疤痕男揮了揮手,兩個人將蘇流年拖拽起來,長著黃毛的小子拿著手中的針管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就在枕頭刺進她的皮膚的時候,忽然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工廠似乎都動搖了一下,黃毛手中的針管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沸沸揚揚的塵埃中,蘇流年被一個黑影壓倒在地上,而後抱著她就地一滾。
塵埃漸漸的落下,蘇流年抬起頭看到摟著她的淩天南,雙眸剛好撞入他的眸中,那雙眸子裏幾乎沒有了焦距,渾身鮮血的卻還是朝她咧開嘴笑了笑,溫柔的幾乎讓她以為他快要消失了,“蘇流年別怕,沒事了,沒事了……”,而後一頭栽倒在了她的懷裏。
許飛怎麼也沒想到,裏麵會是這麼慘烈的局麵,他真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跟來,是不是以後……都看不到蘇流年了。
很快就有武裝的刑警將場麵控製住,許飛走到渾身是血的蘇流年和淩天南的跟前,歎了一聲,想將蘇流年抱起來,卻發現淩天南死死地扣住她的腰,根本沒辦法將兩個人分開半點。
“把人一起送進救護車吧。”許飛視線落在蘇流年的麵頰上,那上麵都是血,紅腫的程度讓他眼睛有些酸澀。
她為了淩天南做到這個地步,連命都不要了……那這一生還能有別的男人能走到她的心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