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注意到陳紫和素秋刁難她的時候,自己還為她擔心,想要上前幫她一把。卻沒料到,她會那麼冷靜的處理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那樣冷豔的她著實令他驚豔了一把。
隻是,現在看著她靜靜的站在這裏,似乎全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他又覺得或許這才是最真實的她。
緩緩地將杯中的酒吞入口中,醇香的酒味溢滿了口腔裏,周少華一動也不動的將視線落在不遠處呃女人身上,一刻也不想移開。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兩個人的背後忽然喧鬧開來,整個大廳裏音樂緩緩地奏起,酒杯碰撞的聲音,談話的聲音,刀叉的聲音,混在一起,徹底的將兩個人隔絕開來。
淩天南拒絕了幾個女人的邀舞後才發現蘇流年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眉頭一皺,對身邊的幾位朋友說了一聲,便在人群裏尋找她的蹤影。
修長的腿強勁而有力的邁著步子,越來越近,腳步聲每一次落下,他都能猜到下一步邁下時的力道。周少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將自己退到一個不容易察覺到的陰影裏,看向那個方向,下一秒淩天南已經出現在那個方向。
目光落在站在天台上的蘇流年,淩天南麵色有些不好,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走上前披在她身上,低聲問:“怎麼跑到這裏了,我剛才應付他們幾個人,沒注意到你,你就跑得這麼快。”
身體接觸的都是他的體溫和味道,鋪天蓋地的將她包裹在裏麵,而眼前的淩天南關切的模樣,更是讓蘇流年忍不住想笑,淩天南啊淩天南,並不是每一次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都是管用的。
如果真的把我當成一個玩物,就不要對我這樣的溫柔,讓我以為你或許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我,又親手將我從雲端推入地獄。
這樣真的好玩嗎?
淩天南看著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蘇流年,心裏劃過一絲抓不住的感覺,總覺得她似乎和剛才有些不一樣了,隻是在他想要抓住那種感覺的時候,蘇流年忽然開口輕笑了一聲,說:“我沒事,隻是裏麵太悶了,才會跑出來透透氣的,你不用緊張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將自己裹在他的西裝外套裏,蘇流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原來不是不冷,而是自己適應了寒冷,忽然給她溫暖,她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回大廳裏,直到兩個人的身影融入來來往往的光鮮的人群裏,周少華才從黑暗裏走出來,看著空曠的天台,心裏隱隱的有絲絲的苦澀。
他怎麼忘了,這個女人是天南的女人,而他……永遠不會碰天南的女人,除非天南真的不要這個女人了。
蘇流年……我很期待你被拋棄的那天……
摩挲著手中冰冷的酒杯,周少華第一次感謝,蘇世錦和淩家有仇。
大廳裏悠揚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大廳,以大廳中央為中心的八個巨大的水晶燈下,成對成對的人群正在翩翩的起舞,華麗、絢爛、享受,在這一幕得到了極致的解釋。
怪不得那麼多人即便是拚了一條命也要得到這些,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蘇流年看著人群心裏想道。
當大廳裏再換另一首曲子的時候,淩天南將她身上的外套遞給一旁的侍應生,執起她的左手彎腰在上麵落了一個吻,“美麗的小姐,請問能否有幸與你共舞一曲。”
蘇流年將淩天南所有的表情都仔細的看著,卻沒有發現他有一絲作假或者懲罰的意思,或許,這一次他是真的隻是單純的想請自己跳一支舞?
微微的將嘴角的弧度拉到最合適的位置,蘇流年在心裏嗤笑,現在他每對自己做一件事情,她都要心驚膽戰的懷疑他是不是想要懲罰自己,淩天南……你真的是一隻惡魔,將自己輕而易舉的打敗。
收起自己的思緒,蘇流年優雅的推了小半步微微的點了下頭,“我很榮幸能與你共舞。”
淩天南直立起挺拔的身子,將手搭載她的腰間,雙眸在燈光下柔和的將她深深的望進自己的眸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