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行哈哈一笑,說道:“陳兄所言不錯,確實是西域。”
“未到此地之前,老夫便已經聽說過西域號稱黃金之地,隻可惜民眾其實並不富裕,所以民風彪悍強猛,老夫所見之處,何時何地都有殺人之事發生,無論男女可以說皆是可戰之士!況且西域雖然號稱黃金之地,但對於大部分都是黃沙的土地來說,其實這又何嚐不是外人的嘲諷,因為都是黃沙遍地,像金子一般,所以有人稱它為黃金之地。隻可惜黃沙並不能生產糧食,也不能給百姓帶來任何的溫飽,所以資源及其的匱乏,西域黃沙之中的綠洲雖然不少,但如何能供養的起這般多的百姓,和此地的猛獸妖獸?
鬆散勢力之下可以說是連年征戰不休,處處烽煙,不是爭奪資源綠洲,就是兼並人口,以殺戮來遏製人口增長的危機。
老夫那時雖然初進先天,遊曆西域,自認在那種地方不是弱者,可民風彪悍之下,遊蕩七年之中,遭遇先天之戰便已經有數十場之多,其中更有被幾個國家的鎮國大師聯手追殺,現在想起,其中危機真可謂是險死還生!”
吳洛聳然動容,顯然要不是自家老祖說起,他也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
陳玄墨聽的津津有味,此刻忽然疑惑道:“照吳兄這般所言,西域民眾不但民風彪悍,更是不受那些小國管束,導致戰亂不止,難道說那些大宗大派便不管不問嗎?”
吳雲行翻開茶杯蓋,吹了吹上麵的浮葉,此刻聽見這番問話,笑著回道:“看來陳兄對於西域也並不是一無所知的,隻是你可曾知曉西域大宗占地幾何?人口擁有幾何?實力擁有幾何?”
陳玄墨抱拳道:“願請教!”
“西域之地,外人聽說都是百國征戰,諸侯並列。但是對於那些真正去過西域,或者真的站在高層的人來說,西域的勢力劃分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陳兄不必如此大禮。”吳雲行罷罷手,便接著說道:“其實說實話,西域大宗向來神秘莫測,很少出現在我等世人眼中,但這些大宗派卻又通常實力雄厚,非到萬不得已,很少有人願意招惹這些龐然大物。老夫那時遊曆西域之地整整七年,七年中說是身經百戰也不為過,可是要讓老夫真正覺得震撼的還是還是這些西域大宗。
說實話,那時老夫已是耳順之年,世間之事稀奇古怪的已經見得多了去了,很少能讓當時的我如此失態,但卻是因為所聞所見實在匪夷所思至此才會如此的記憶猶新。
西域大宗之地位於西域極西之地,與這麾下千國隔著十萬裏的茫茫黃沙,但這黃沙之後,裏麵卻如珍珠一般璀璨奪目,相比那麾下千國,簡直就像傳承千年的王侯與鄉下的土財主一般。高山峻嶺,蒼翠欲滴,險峰大河,百裏能聞。大宗大派占地之廣,以老夫的估測恐怕就是一個三流宗派也能比得上整個千國國土,不遜絲毫。若是相比人口,這樣的綠洲,與戈壁黃沙之地的人口,根本便是不值一提,整個千國最多便是十數億,但要說裏麵的話,老夫也不敢想象!
比起這外麵的連年戰爭,若是大宗之間相互較量,嘿嘿,老夫想想都是心寒。”
說道這,大堂中落針可聞,唯有花猴還在細嚼手中的糕點,雖然它已經盡量慢慢品嚐,但看著碟中越來越少的糕點,還是不由的露出一絲惋惜神色。
陳玄墨眼神露出震撼,緩緩道:“三流宗派實力如何?”
吳雲行麵無表情的伸出一手,說道:“至少五位人元境強者,坐鎮宗派!”
半響,陳玄墨吐出一口胸中氣,嘿嘿笑道:“西域之地果真是深藏不露,原來千國的征戰隻是一個笑話,大頭還藏在裏麵?”
吳雲行自從在講述以來,每一人的表情他都在認真觀察,看過自己侄子的,看過陳玄墨的,看過那些一臉惘然什麼都不懂的奴仆的,但唯有一人,越看便越是心驚,那個白裳女子竟然能從頭至尾一臉淡然,就算是講到人元境界的時候,也不曾皺過一寸眉頭!就算是裝成氣定神閑,吳雲行這雙老眼也不信能夠走眼,可若是天生癡呆,這女子眼中的凜凜神光,威嚴中透露出一絲殺氣的眼神,何曾又是假的?
因為看不透,所以心中更顯忌憚,皺著眉思慮一瞬,吳雲行便覺得省去這套近乎的客套話,笑眯眯的往下講著幾句之後,話鋒一轉,說道:“老夫當年自西域極西之地歸來,路途真可謂是九死一生,但索性也是這般生死磨礪,才能在四十年後修為大進達到了現在這般境界,陳兄出自中原大宗,據聞繁華程度絲毫不曾輸於東海南海,不知如今獸潮來臨之際,來到南海可是要生死曆練,突破自身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