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淡金色的漣漪悠然擴散開來。
伴隨著無盡的狂風暴雨般的怒吼激蕩開來,天地間瞬間為之一頓。
似如一點清水滾入沸油之中,廣靈城下驟然沸騰而起。
陳玄墨身周數十名軍士被一聲大吼,震得五髒移位,七竅流血,隨即像麻袋一般飛了出去,之後便再難起來。
身周數百名軍士,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混混沌沌,霎時便暈厥了過去,根本毫無戰力可言。
身周數萬軍士,隻覺一道悶雷滾滾而過,腦中天旋地轉,一時間竟是手腳發麻,難以動彈。
盔甲老將臉色忽然大變,手忙腳亂的指著遠處的中心地,大喝道:“這是什麼手段,我煙照軍的合圍之陣竟然死傷如此慘重,好膽,老夫定要將此人千刀萬剮!”隨即,雙眼通紅的盔甲老將一蹬馬背,可憐戰馬四肢立時折斷,嘶鳴一聲都未便被踏作一灘肉泥。
章武全不甘其後,大叫一聲,“劉兄等我。”便飛一般的飛奔而去。
城頭間,狂風大作,候天躍眯眼大笑道:“不愧是玄霖山弟子,如此手段就是老夫都要甘拜下風,厲害厲害。”
城頭上的老人自然開心至極,助長士氣的事情自然會得到眾人的一致讚同,更何況那一擊已然打廢了數百名軍士,如此手段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廣靈城中人人都在大聲祝賀,因為城中多了一名絕世強者,能夠保住性命,有什麼是不開心的?
唯有凰如雪破天荒的神色大變,失聲道:“佛家神通!怎麼會,這裏怎麼會有佛家的傳承,趙麟怎麼可能會佛家神通,這到底怎麼回事!”
心境動蕩間,周身元力都在淡淡翻滾,雖然隻是一瞬,候天躍已然感覺,不解的看向凰如雪道:“仙子可有什麼不適?”
已然恢複常態的她瞬間冷靜下來,說道:“沒什麼,隻不過覺得趙師弟也許會有**煩了!”
候天躍眼光一轉,看見兩名先天正疾奔陳玄墨而去,頓時大驚,叫道:“不好,這兩個老兒竟然想要以多敵少,仙子且稍後,老夫這就去助趙兄一臂之力!”
說完,也不與周邊打聲招呼,衣袍一擺一蕩間,已然躍下城池。
施展出金剛吼的陳玄墨頓時覺得體內元力急劇消耗,當初在伐脈境時為保一命,不惜對林中黒蟒使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那時根本就沒想太多,結果養傷養了整整一個多月。後來晉階先天,本以為能夠駕馭的住,沒想到體內元力竟然還是不夠完完全全的施展一次,隻不過自身開了一個頭,元力竟然已經消耗了六成,頓時將陳玄墨嚇得連忙止住,還好現在的身軀經過元力的淬煉已經強盛無比,不然全身經脈劇痛之下,身處此等環境,絕對是死路一條。
才堪堪止住招式,便聽一道淩厲的呼嘯聲從耳旁響起,搏殺經驗豐富的陳玄墨想也不想,手中符刀猛然磕出,身形隨即後退,待扭過頭來,才看見沾滿血水的泥土間站著一名手持黑色鋼槍的盔甲老將,神色冷峻。
哼,又是一個耍槍的,陳玄墨心中冷哼道。
眸光再轉,便看見軍士間走出一名魁梧大漢,正是那名在城頭叫罵的章武全,此時手持一柄狹長單刀,刀刃間血槽縱橫,看來是把陰毒的兵器。
陳玄墨嘿嘿冷笑一聲,“怎麼的,兩位終於坐不住要出手了,既然兩位都來了,那麼在下不自量力的向兩位討教一下,如何?”
盔甲老將陰沉著臉,“你到底何人,為何要插手我兩國之事,閣下修為深厚,若是平白插手,沒得丟了身份。”
陳玄墨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既然是兩國之事,那麼隻要是兩國之人自然就有權插手,大師覺得如何?”
盔甲老將恍然大悟,“你是月黎國之人,如此修為,老夫為何從未聽聞?”
陳玄墨抱拳道:“剛從山間回來,以前不曾聞達,如今學成歸來,自然是想光耀門楣,奈何回來後才發現城中已然兵災不斷,為了能過個好日子,在下隻能參戰了!”
盔甲老將呐喊道:“不知兄台如何稱呼?老夫劉繼,添為煙照國鎮國大師。”
“廣靈城,趙家,趙麟。”
盔甲老將點點頭,“若老夫答應破城後保留趙家一族榮光,趙兄可願退去?”
陳玄墨一愣,隨即反問道:“劉兄何以自信便能在這等情況下大破我廣靈城!”
劉繼陰森道:“趙兄還是不願退去?”
陳玄墨無奈拱手道:“祖宗命,不可違!”
“好,趙兄果然是忠義之人,”候天躍不知何時來到此處,此時笑嗬嗬的說道,“老夫今日便陪你們玩玩又如何?”
“好好好,月黎國之人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老夫倒是要會會你們這群所謂的英豪!”盔甲老將劉繼怒極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