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有那麼多貴族子弟,陛下為何要柔兒嫁去北漠那麼偏遠的地方?臣妾就這麼一個女兒,臣妾不依。”聽到炎旭的話,蕭觀音有些不樂意。
“皇後的兄長北漠王是個性子寬厚之人,柔兒嫁過去給他當兒媳婦必定不會受委屈的。”
“臣妾明白了。”蕭貴妃雖然不願意,但也隻能應允。
“既然如此,朕改明兒就讓北漠王來帝都,這樁婚事還是早早的定下的好,也應該去支會皇後一聲。”對於蕭觀音的態度,炎旭還算滿意。這個女人一生寵冠大明宮,就連如今這樣的境地,炎旭都為她打算好了後路,這樣的恩寵著實讓人羨慕。
很快淩兒和永新公主就來了,宣城身邊跟著的是她與駙馬都尉謝翡的兩個孩子,兩個孩子一看到炎旭就撲上去喊皇外祖,炎旭的臉上樂開了花。樂安公主的婚事是在半個月以後就定下了,皇後知道以後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按照炎旭的吩咐將北漠王召進帝都。沒過多久,北漠王府的聘禮就抬進了同安殿,蕭貴妃雖然心疼女兒,百般不願樂安公主嫁去那麼遠的地方,但是炎旭的旨意已下,斷沒有反悔的可能了,也隻能接了這聘禮。
炎旭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如今的太極殿每日都有一大幫太醫在外殿候著,可是沒有人能查出皇帝的病因,隻是風寒漸重,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外朝有拓跋婉玉把持著倒也沒有出什麼亂子,隻是炎旭重病於太極殿的消息在後宮卻是在也瞞不下去了。如此一來,我索性將宮裏所有正二品以上的妃嬪全部都召集到了太極殿侍疾。宮裏如今的正二品嬪如今隻剩下謝淑容,玉昭容和麗昭儀三位,在太極殿見到病重的君王除了麗昭儀有些驚慌以外,其餘兩位都表現的十分鎮定,三人連日來小心翼翼的在炎旭身邊伺候,倒也沒出什麼亂子。麗昭儀雖然平日裏性子跋扈囂張,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倒是個安分的,倒是謝淑容每每見到病床上的君王每每都要暗地裏流淚。蕭貴妃這段時間更是衣不解帶,有一次我去內殿拿炎旭平日裏用的藥末給太醫查看,竟看見蕭觀音坐在炎旭的龍榻前盈盈有淚水,此時的炎旭已經在熟睡,我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見我進來,她連忙擦去臉上的淚珠。
崇明二十六年的初夏,我剛剛起身換好衣服正準備出門,隻見外麵有人匆匆來報。
“啟稟淑妃娘娘,陛下駕崩了。”我身子一凜,竟有些站不住,楊嬌連忙上來將我扶住。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才。”
“陛下駕崩前身邊可有什麼人?”
“陛下隻召見了皇後娘娘。”
“好,本宮知道了。”
我趕到太極殿的時候隻見所有的宮人妃嬪太醫都跪在殿外哭泣,沒有蕭觀音的身影,前日炎旭打發她回同安殿了,想是報信的人還沒到同安殿。我徑直向內殿走去,寢殿之中除了拓跋婉玉之外空無一人。
“你好好的走吧,你留下的江山,我會替你守護著的。”她坐在龍榻前有些失魂落魄,突然伸出手撫摸了一下炎旭沉睡中的眉骨。
“皇後娘娘。”我突然一陣心酸氣悶,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之中掉了出來。
“淑妃啊,”她抬起頭來對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卻早已淚流滿麵,“咱們同他這一世愛恨仇怨到如今總算是了結了。”
崇明二十六年夏,崇明皇帝炎旭崩於大明宮太極殿,諡號明武皇帝。三個月以後,皇太子炎軒淩即位,改年號為常治,開啟了大周朝在曆史上又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