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睜開眼睛,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你終於醒啦。”一個清脆的女聲在我耳邊想起,我循聲望去,隻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我去告訴少爺。”
那影子隱約轉身出去了,我睜大眼睛,過了好久才適應屋子裏的光線。這是一間小而別致的房間,讓我想起了以前在慕府的時候住的繡樓,對,這正是一間繡樓,這兒不是宮裏,可又是哪裏呢?
“你終於醒啦,”一個年輕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模樣清秀的丫鬟。
“姑娘,你不知道,你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了。當初少爺帶你回來的時候你滿身是血,那個樣子可嚇人了,我還以為你活不了了呢,多虧我家少爺醫術精湛,才把你從鬼門關前拉回來了。”那丫鬟當著主人的麵倒也不拘謹。
“湖藍,就你話多,還不快去熬藥。”那男子笑吟吟的,臉上並無半分責怪之色,不過那丫頭倒是聽話,乖乖的退了出去。“你醒了就好,當初帶你回來也不抱什麼希望,算你福大命大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又回來了。”待那個叫湖藍的丫頭出去,他又轉過頭看向我。我這才開始好好的打量起他來,一身月白長袍,麵容清瘦,大抵三十來歲的樣子,臉上笑吟吟的,倒是讓人覺得很容易親近,我突然想起了家鄉的大哥,在我的印象中,大哥也是這個樣子的,文質彬彬,溫文爾雅。“咳!”見我對著他發呆,他清了清嗓子,我這才回過神來。
“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我雖然虛弱,但是說話還是可以的。
“咳!沒什麼謝不謝的,醫者父母心,救人是一個醫者的本分。”他倒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雖然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但是經我用藥施針你身上的上應該快好的差不多了,隻是你的腿。。。。。。”說到這裏,他欲言又止。
原來我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了啊,我的腿又是怎麼了,我這才發現我的雙腿完全沒了知覺。
“奴家本是在黃泉路上走了一遭的人,能夠留下這條命已經是大幸。多謝先生這段時間的照顧。”
“恩,”見我反應如此平靜,他倒是有點錯愕,“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吧,你的身體,依我看過不了多久就能複元了。”他又和我說了幾句話才出去。
從我清醒以後,又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床。這一個月中,湖藍一直在照顧著我,她是這個家裏唯一的丫頭,這個家裏除了她還有一個小廝,加上景文主仆三人。自從我被景文帶了回來,是她一直在照顧著我。景文姓柳,柳家是雁城又名的醫藥世家,傳到他這一代子嗣十分單薄,就剩下他還有一個遠在塞外的哥哥。景文這個人喜歡簡單平靜,所以自從父母和妻子去世以後,他就將家裏所有的丫鬟仆人全部遣散了,隻留下湖藍和一個叫昌於的貼身小廝在身邊照應。按照湖藍的說法,我是他途經帝都郊外的時候從一個亂葬崗救回來的。景文曾問過我的身世,我隻說自己是被從宮裏扔出來的宮女,因不小心衝撞了後宮裏有權勢的娘娘才被打成這樣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