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不小,傳進耳朵裏讓人感覺像是有人從高處扔下來一個皮球。
我扭過頭,原本應該拄著頭坐在辦公桌前的人不見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了開著的窗戶,同時心中大喊“臥槽,郭女王跳樓了?”
但緊接著我否定了這一想法,因為我注意到了辦公桌的一邊,露出的小半張手掌。
我快步走上前,發現郭女王正側倒在地上,身形有些不雅。
這個時候我出去叫人的話,他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郭女王是被我打暈的,畢竟我今天來是辦離職的,走的時候打擊報複一下領導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所以為了避免這個情況的發生,我還是先扶起了過郭女王,把她攙到一旁的沙發上讓她躺下。
放好了她之後我條件反射般的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溫度確實有點高,看來郭女王果然是病了。
無奈哥又不是郎中,看著她過了片刻之後,隻能試探性的叫了兩聲
:“郭總?郭總?”
如果還不醒來的話我也隻能出去叫人了。
沒想到的是仿佛聽到了我的聲音,就見郭女王嘴唇先是動了動,眼皮也微微發顫,隨後眯開了眼。
見到郭女王醒了我鬆了口氣,接著開口說道:“那個..你發燒呢..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郭女王仿佛被燒壞了腦子,看著我沒有講話。
被她這樣盯著讓我有種變成了被老虎盯上的獵物,表情尷尬了一下,重複了一遍
:“你有點發燒,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這個時候郭女王掙紮著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神情恍惚的看著我,開口說道
:“行啊,你跟我去。”
不是詢問的語氣,依舊是命令的口吻。
我看著郭女王,心想為毛,可是她慘白的臉那一瞬間像是喚醒了我身子裏的同情心,我愣了好一會,歎了口氣說道:“好吧。”
郭女王見我答應了表情沒有一點變化,就見她揉了揉太陽穴,開口說道
:“你在樓下等我吧,我馬上就下去。”我點了下頭,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走出辦公室的門我就站住了腳,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答應。
有可能,是因為這兩天我看到了郭女王孤獨的那一麵吧?
我這樣想著,走下了樓。
在樓下轉悠了一會,郭女王走了出來。
她走得很慢,氣勢也減弱了不少。
我看到這副場景有些感慨的想到她也畢竟隻是個人呢。
一個同我們一樣會生病變老的人呢。
這個時候郭女王走到了我的麵前,把自己手中的一串車鑰匙遞給了我。
:“你不是會開車了麼,你開車帶我去醫院,我給你指路。”
郭女王說的好像很吃力,看樣子病的不輕。
我連忙擺了擺手,並沒有伸手去接郭女王手中的鑰匙。
要我開車?估計到不了醫院我倆就都死路上了。
或者我被警察叔叔帶走了,還是打車好了。
郭女王聽了我的話想了想,還是跟我走到路邊打了輛車。
醫院離我們公司倒也不遠,坐車的時候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透過反視鏡注意到坐在後麵的郭女王顯得很痛苦。
到了醫院我見郭女王走路晃晃悠悠的,不由的開口問道
:“那個..要不我扶著你?”郭女王表情淡定,麵色發白的看了看我。
這讓我不明白她是用還是不用,隻覺得心裏有一隻小爪子,不停的用細小的指甲撓著我。
考慮了一下,我還是沒有去攙扶她,而是放慢了腳步跟在她的身邊。
一進到醫院裏麵郭女王就皺起了眉頭,看得出來她非常不喜歡醫院。
這讓我一下子想到了張哥,每次鐵人張進醫院之後都跟度假似得,也不知道是種什麼心態。
郭女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而我跑去給她掛了號,後來接診的是一個專家,給郭女王量過體溫之後說這溫度太高了,不打針就得輸液。
這兩者郭女王表示都不喜歡,問問吃藥能不能行。
而專家說不可以,你這是肺炎,拖下去會很嚴重。
最後在專家的安排下,郭女王在一家病房裏麵輸起了液。
我本以為郭女王這種玩膩了SM的選手肯定不怕什麼針紮之類的東東,沒想到護士給郭女王輸液的時候她的表情十分的恐慌,像是一個被十幾個大漢圍住的純真少女一樣。
我本來是想簽完離職合同就回家的,沒想到稀裏糊塗的跑來了醫院,現在還當上了郭女王的陪護。
這讓我想起了在醫院陪劉學的時候。
奇怪的是郭女王在輸液的時候出奇的安靜,隻是好像一直在看著我,卻沒有說話。
郭女王的這副樣子讓我非常的不習慣,而我又不知道能開口跟她說些什麼,索性也就看著她,跟她大眼瞪小眼。
這樣過了有一段時間,郭女王突然間動了動嘴,開口說道
:“張明,你跟王翰音,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