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對癡人(2 / 3)

這次他沒有逃避,直接來到吳昕麵前。不等他開口,吳昕指著他剛踏碎的石塊,說:“你看,我沒騙你吧?”

段譽順著吳昕手指,看到那些碎石,這才確信,吳昕沒有誆騙自己。於是問道:“你說這是枯木陣法?”

吳昕回道:“不錯。”

段譽一笑,懇求道:“前輩你都放我離去了,不如送我出陣吧。”

吳昕道:“送你出陣,也並非不可以。但你須得接的住,我的朝花夕逝功。否則,我也隻能送你離開鬼族。”

段譽初來異界,於異界情形不甚了解。聽吳昕說,接住他的朝花夕逝功,便送他出陣,欣然應允。

段譽以為,吳昕的貼地飛行輕功,著實厲害,卻未必有真才實學。什麼朝花夕逝功,難道還能強過大哥的降龍十八掌,二哥的北冥神功?

吳昕見段譽竟然答應,反而一愣,不知他一個氣力竟武者,有何倚仗?

隨後氣勢一變,說:“我這朝花夕逝功,並非一般常見功法,它不以力勝,不以魂攻……”

吳昕話說兩句,段譽打斷了他:“前輩,你不用跟我講這些,你盡管發招。我接的下便接,接不下時自會逃開。”

吳昕喘了口粗氣,正要說話,段譽搶先問道:“前輩你是怎麼了?若是覺得累,不如先坐下來歇息一會。”

吳昕擺擺手,連喘兩口氣,這次段譽沒有打擾,他才說道:“我沒事,我隻是要告訴你,我的朝花夕逝功,專門消耗人的壽元。”

段譽以為他話已說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前輩是在消遣我吧?世上哪有此種功夫?”

吳昕胸口急劇起伏,卻強行開口,語氣變的極為粗重,說道:“朝花夕逝功,萬中無一,會的人本就屈指可數,一般人那知道厲害。我……”

段譽又截斷他,笑道:“前輩你別光說不練,耍兩招來瞧瞧,說不定我能接的下。”

吳昕終於忍不住,口鼻鮮血長流而下。段譽一驚,急忙問他:“前輩,你這是怎麼了?”

他上前一步,想扶吳昕坐下,被吳昕輕輕推開。這才對段譽說:“我正在發功,你卻為何總是打斷我?”

段譽奇道:“你身形不動,又無內力鼓蕩,我那知你在發功?你這什麼夕逝功,又是如何發功?”

吳昕道:“朝花夕逝功,不靠外物攻擊,不以靈力傷人。隻憑魂力與心氣,專門損人壽元。我已練至第三重,一旦中了我的朝花夕逝功,別人過得一日,相當於你活了八天。我正在以心氣集聚魂力,以說話的方式發功,你卻總是打斷我。”

段譽聽了一笑,輕聲說道:“前輩又來誆騙我,說話就是在發功,世間哪有如此奇特的武功?”

段譽見吳昕口鼻流血,麵色頗為淒苦,便安慰道:“好了前輩,我不再打斷你,就安心發功吧。”

其實吳昕並未說謊,朝花夕逝功真是如此奇特。以說話的方式,用心力聚集魂力,再通過發聲,直達對手心間。

而在發功時,最忌被人打斷,否則心力魂力散開,容易傷及自身。吳昕之所以要依托枯木陣法,便是要隱於暗處。

即便別人要打斷他,因為離的遠,他也可以充耳不聞,自說自話。現下離的近了,一是做不到充耳不聞,而段譽說的話,實在淺薄之極。吳昕聽後,難免心中一突,使心力不能聚。幾次三番,終至破功。

段譽讓吳昕重新發功,保證不再打擾。吳昕嚐試後,謂然一歎,說:“唉,世事奇妙,當真不可捉摸。想不到一個氣力鏡武者,竟然三言兩語,便破了我的神功。”

段譽又是噗嗤笑出聲,說道:“前輩抬舉我了,我哪有那個本事?隨便說幾句話,就破了你的神功?如果真是這樣,你這也不算什麼神功,一般武功也是不如。”

吳昕本就心思愚鈍,一時無言以對,不知作何解釋。

他忽然瞪眼瞧著段譽,段譽被瞧的有些發毛,遂取笑道:“前輩,你這眼神,不會也是在發功吧?”

吳昕並不氣惱,反而鄭重回答說:“不是。”他又接著道:“當年師傅於千萬人中,選中我來傳授朝花夕逝功。我自覺資質愚鈍,便問師傅看中我那一點?師傅對我說,正因為你資質愚鈍,生性迂腐,才是學朝花夕逝功的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