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尊看著振振有詞的闌珊一時氣結。四下鴉雀無聲,就連張伯都呆了。在王府待了這麼多年,王府內外哪個對王爺不是恭恭敬敬的,別說頂撞了,王爺一露出不悅的表情立刻屏聲斂氣,誰敢說半個不字。當日王爺把闌珊姑娘帶回來,就看出了這個姑娘不一般,沒想到竟然這麼大膽敢跟與王爺頂撞。
再看向六王爺,臉色鐵青雙唇緊抿,熟悉六王爺如張伯怎麼會不知這是暴風雨的前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英尊一步步緊逼向闌珊,闌珊感到一股低氣壓籠罩上空,闌珊下意識的想要退後,隨即提醒自己不可以,這種情況下輸人不輸陣,絕對不可以臨陣退縮,大話都說出口了再露出害怕的表情不是叫人笑話?闌珊命令自己直視英尊的眼睛。
“好”英尊嘴角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從今天起搬到柴房,一切皆以最下等奴婢規格安排。張伯,聽清楚了?”“是,王爺。”英尊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人麵麵相覷。
“姑娘收拾些衣服隨老朽到柴房。”闌珊和琴兒一同回房,琴兒紅了眼眶,“小姐,您真的要去柴房住啊?”“是啊,剛才沒聽王爺說嗎?”“可是小姐才剛康複怎麼能去住那漏風漏雨的柴房啊。小姐身體吃不消的。”
闌珊笑笑,停下手裏的動作,替琴兒擦了擦眼眶,安慰她,“沒關係啊,小姐我身體沒那麼虛弱,吃的消的。以後一起幹活琴兒還是多照顧啊。還有啊,我不是小姐了,這下能叫名字了,叫我闌珊姐吧。”“好吧,闌珊姐姐。”琴兒扁扁嘴巴一臉不情願。這是什麼世道啊,明明是自己去住柴房去受罪,還要在這反過來安慰別人。唉,命苦啊命苦,闌珊搖搖頭。
收拾些簡單衣物來到柴房,推開門,灰塵撲鼻而來,嗆得闌珊不住咳嗽。仔細視察了一下環境,這裏還真是糟的可以啊,連張完整的床都沒有,都是草,難道自己以後都要睡在草上了?沒辦法,既然以後是自己的窩,隻能自己動手收拾了。
就算這樣也不能跟王爺妥協哦。闌珊邊收拾邊給自己鼓勁。擦擦洗洗好不容易有了個屋子樣子,闌珊撩起衣袖擦擦汗坐在石炕上,“闌珊姐姐?”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琴兒?闌珊連忙替琴兒開門。隻見琴兒抱著自己的床單被褥什麼的蓋過了頭頂快要將她小小的身體整個埋起來了。
闌珊驚訝,“琴兒,你這是幹什麼呢?”“闌珊姐姐,初春時節晚上寒氣很重的。把這些鋪在下麵晚上能睡的舒服些。快來幫琴兒拿啊,好重啊。”闌珊接過褥子鋪在石炕上,這樣好了,不用睡冷冰冰的石炕了,本來想鋪些草也好過睡石麵,這下子琴兒送來了暖和的褥子省的鋪草了。
“對了,你這樣被王爺發現了會不會罰你啊?”闌珊突然想到雖然六王爺沒有明確說過不準別人幫自己,可看眼下自己惹怒了王爺大家躲還來不及,那還會幫自己,也就琴兒這個傻丫頭了。“不會的,琴兒之前有偷偷跟張伯商量,張伯沒說什麼大概就是默許了。”
“是嗎?那張伯是好人。”
“是啊,張伯很慈祥的,小時候經常逗琴兒玩,就像琴兒的爺爺。”
“好了,琴兒你回房休息吧,很晚了。”
“好的,闌珊姐姐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就偷偷跟琴兒說啊。”琴兒臨走前還不忘囑咐闌珊,闌珊笑著想,正是個善良的小丫頭。
琴兒說的沒錯,初春時節,晚上寒氣還是很重的,尤其是這個破破爛爛的柴房,絲毫擋不住晚上的寒氣。闌珊蜷縮在被窩裏,聽著寒風自耳邊吹過,心想還真是跟柴房有緣啊。之前在玉華樓也住過一段時間的柴房,跟現在情況差不多。
隔天一大早,就有人來喊闌珊起床。要說這個人的行為可是極其粗魯,推門而入,一把抓過闌珊的被子掀開,捂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暖和一點的被子啊,闌珊這個哀怨,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看到麵前站著一個彪悍的中年婦女。膘肥體壯一看就非常人。
“看什麼看,醒了還不馬上起來,還以為自己是小姐呢,還要丫環伺候更衣?馬上起床!”被中年婦女一吼闌珊馬上清醒了,這大概是英尊派來折磨自己的人。闌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梳洗完畢隨中年婦女左拐拐右彎彎的也不知道到哪裏了。自來王府馬上就被安排學藝了,除了小樹林與房間飯廳之間的路還比較熟悉,其他的地方是一概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