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跪在地上的奴才也趴在地上,不敢抬頭,一動不動。
在座的嬪妃也不敢有所動作,生怕一個不小心和眼前的這些致命的人產生關係。
“臣妾覺得不如就從大阿哥身邊的嬤嬤問起吧,嬪妃好歹是主子,可是身邊的奴才也不是,等一會牽扯到誰了,先勞煩身邊的奴才們走一趟慎刑司喝杯茶了。”如懿眼也不抬的擺弄著皇後娘娘送的嵌絲琺琅手鐲,去慎刑司仿佛真的是去喝一杯茶那樣簡單。
“如此也好,也給那些人留些臉麵,給皇家留些臉麵,偌大的後宮連個孩子也保不住,讓下麵的人聽了真覺得皇宮是一個龍潭虎穴了,真真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說完就斜著眼看了看坐在她下首的琅璍。
琅璍臉頰頓時飛出倆抹微紅,窘迫的不行,但是又不得不應付的說道:“皇額娘說的對,這後宮是的該管管了,兒臣心慈,竟不成想讓人一錯再錯,竟釀成如此大禍,還請皇額娘做主。”
這話說的巧妙,沒直接接住皇太後扣的帽子,反而又給太後找了難題,如今這局麵,找不到凶手倒成了太後的不是,並且還抬了自己一把,果然表麵上的破綻再大,內心也是步步為營的。
“好好好,既然皇後有此心,那哀家便教你一教,作為後宮的掌權者,有母儀天下的慈心是基本,但是隻有慈心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鐵血手段。”皇太後也不再看琅璍,昂起頭對下麵的人說。
“帶他們下去,給你們一刻鍾時間,無論是揭發還是自首,哀家都賞你全屍,隱而不報者杖五十逐出宮去,凡參與者不是自查出來的夷三族,舉報線索有用者,官階晉兩階。”太後一邊攆著手裏的佛珠,一邊說著定奪人生死的大事。
下麵的人頓時慌了神,唯恐有天下不亂者為了利益互相攀扯,惹上不該有的牢獄之災。
所有人都被帶了下去,群妃神態各異,有安靜如婉常在,有悠閑如如懿,更有幸災樂禍如玫常在,也有神色複雜如皇後。
“你們也不必拘著,永璜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作案手法不是一般的巧妙,用酒精蒸發水銀致使永璜中毒……”太後故意放慢了聲音,她就是要看看眾人誰的表情最奇怪,攻人先攻心。
神色都如常,如懿在內心暗暗摩拳擦掌,她倒是不怕太後,可是也不能表現的過於明顯,她畢竟現在還是一個妙齡少女,該有的驚慌失措也不能少。
太後還沒剛停下,就看到太後身邊的小太監從後殿走進來,悄悄的在太後耳邊回了話。
太後聽完,先是瞪大了眼睛,又緩緩的鬆弛了下來,隨後沉了口氣說道:“大家寬心了,原來是永璜這孩子貪玩,不小心將蠟燭放在了那個擺設下麵,這才導致了這一場烏龍。”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隻有海蘭驚疑的盯著如懿,如懿微微的搖了搖頭,海蘭捏緊了如青蔥般的手指,手掌心裏的手絹都被捏的變了型。
“不過,既然大家都來了,正好給大家宣布個事,永璜也算是個多災多難的孩子,再如何他也是皇上的鳳子龍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