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素聞三哥會醫術,這一次去豫州倒是極好的機會,”宇文央笑意款款,“兒臣彼時捐五萬兩銀子給三哥帶著,多買些草藥定能安定豫州的人心。況且三哥小時候得過瘟疫,倒也是此去豫州最為合適!”
宇文清看向了父皇,隨後眼底的希望一點點的化成了灰燼,他在明武帝的眼中隻看到了愧疚,沒有一點點的擔憂和心疼。
他知道父皇不會看重他這樣無根無基的皇子,即便是他死在了豫州也頂多得個風光厚葬而已。隻是那股子悲涼在於文清的心頭也是稍稍一轉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宇文清暗道既然已經是既定事實,何必自己再在親情上徒勞掙紮?他緩緩站了出來,卻是跪在了明武帝的麵前道:“父皇,兒臣願意去豫州,替父皇分憂!”
明武帝頓時心頭鬆了一口氣,畢竟自己用天子的威壓逼迫著宇文清去豫州他倒是心頭有些排斥。如今宇文清主動說了出來,自然他便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隻是明武帝心頭和明鏡兒似地,老三這是被老四給出賣了,他緩緩掃了宇文央一眼心頭掠過一抹不喜。此時倒是對深明大義的老三,心頭多了一份愧疚還有一份別樣的重視。
“罷了,既如此,你便留下來,朕有些話要單獨同你說,其餘的人散了吧!”
“兒臣遵命!”
宇文清緩緩衝明武帝跪了下來領旨,一邊的宇文昊眉眼間卻是掠過一抹深邃,若是這次宇文清能死在豫州倒是掃除了他的心腹之患。
隻是……宇文昊想到了蕭瑤那張明豔的臉,心頭微微一熱,不過彼時做了寡婦的蕭瑤也隻能依靠更強大的男人才能活下去吧?
他的星眸頓時掠過寒光點點,還有幾分熱絡。
宇文清再一次回到王府後,整個暢春園幾乎要炸了,清風拖著受傷的身體赤紅著雙目站在宇文清的書房外,樣子幾乎要哭了。
即便是秦毓秀得知宇文清要去豫州的消息,臉上之前裝出來的平靜也瞬間裂開,用帕子捂著唇期期艾艾的哭了起來,被蕭瑤趕到了書房外麵同清風一起站著。
她倒也是有些意外,這個消息簡直打了清王府上下一個措手不及。她不停的在寬敞的書房裏走來走去,隨即停住了腳步看向了座位上的宇文清低聲吼道:“王爺,您真行啊!一趟宮裏頭走了下來,您給我擺了這麼一出子?既然豫州死了那麼多人,宮裏頭得過瘟疫的皇子們那麼多,偏偏選了王爺您,我暈……我……”
蕭瑤猛地收住了話頭看向了宇文清,他此時仰靠在了椅子上,微微閉上了眸子,淡色的陽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看起來有幾分淡淡的傷感。
蕭瑤頓時什麼話兒都說不出來了,那一瞬間她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男人有一種莫名的心疼。
這個人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水晶娃娃,有種淒楚絕望的美感,一碰就會碎掉。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被兄弟們算計,被父皇當做棋子,他的生與死都不在別人的考慮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