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慢慢地收縮著,很快張淩瀚就到了機門邊,他探出半個身子,一看門裏麵,歐陽蘭正用好奇的眼神注視著他的方向,而歐陽蘭旁邊的透明椅子上坐著一個男子,手裏好像正拉著什麼東西的樣子。
張淩瀚仔細看了看椅子上男子的臉,不禁嚇得叫出了聲:“啊?!”
而飛魚裏的林皓新和歐陽蘭看到拉上來的人,竟然是他們在找的張淩瀚,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再看到張淩瀚吃驚的樣子,兩人相視而笑。
歐陽蘭將張淩瀚拉上了飛魚後,便坐回到椅子上用思維指令將機門關上,然後轉過椅子,看著張淩瀚。林皓新將變為原形的繩索重新收回背包裏,將背包放在腳邊,也轉過椅子,麵向張淩瀚。
張淩瀚則立在原地,看著門自動關上,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他正處在一個魚形的房間裏,完全看不到外麵的一切,他心想:從剛才看來這是在半空中啊,難道我現在在一架飛行器裏麵。
張淩瀚看到歐陽蘭和那個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人都戴著一樣的眼鏡,正盯著他看,有點不知所措起來,張淩瀚感覺身旁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令人呼吸困難了起來。
歐陽蘭的話打破了這尷尬的寧靜:“張淩瀚,你快告訴我你是用什麼東西割斷繩子的,我都要好奇死了。”
聽到歐陽蘭的話,張淩瀚稍微緩了下緊張感,畢竟他跟歐陽蘭接觸過,她也跟他是一樣的普通人,不是什麼怪物,於是他倔脾氣又上來了,心想:哼,就不告訴你我是用指甲摳斷的,讓你好奇死。
歐陽蘭和林皓新很有默契地對看了一眼,又笑了笑。
“新,你說他手上拿著東西磨的繩子,也沒錯,指甲也長在手上啊。”
“蘭,我還說了是很鈍的東西,指甲果然利不到哪去,嗬嗬。”
歐陽蘭又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逃跑,你不想見你的母親了嗎?”
張淩瀚見他不回答,他們也沒逼問,倒好像知道答案似的繼續問下一個問題,他反倒有些好奇了起來,心想:真猜不透他們是怎麼想的,我還是跟他們正常對話好了,不然吃虧的好像是我自己。於是張淩瀚便說道:“你就不用再騙我了,不管你們要利用我做什麼,我都不會配合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林皓新見張淩瀚對他們誤會那麼深,趕緊勸道:“淩瀚,你不要這麼想,我們沒想要你做什麼。”
張淩瀚一聽這聲音,簡直跟他如出一轍,犯疑道:這人到底是誰?
林皓新本想大聲地告訴他,我是你哥哥。可是知道現在他還不會相信,便忍住沒說。
倒是歐陽蘭一下子脫口而出:“他是你哥哥!”,看到張淩瀚在心底裏說著:“我不信,二十幾年來,我一直一個人孤單地生活,現在不但跟我說母親沒死,這又冒出了一個哥哥。你們的謊話撒得也太大了,我才不會信呢!”,便有點生氣地喊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會相信啊!”
歐陽蘭無助地看著林皓新,林皓新用眼神安慰她道:“蘭,別著急,慢慢來。先說服他不要逃走,再說身世的事。”
林皓新見張淩瀚一直站著,便看了看飛魚的一側機壁,從上麵用思維恢複了一張智能椅的形狀,將它移到張淩瀚的身後,說道:“淩瀚,你先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張淩瀚心想:讓我坐在地上,低你們一等嗎?不過他一回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身後多了一把跟他們一樣的椅子,也不細想,便坐了下來。
一坐定,張淩瀚便感覺椅子根據他的體形調整起了形狀,便好奇地轉頭準備看看,突然好像被人攔腰一抱似的,趕緊低頭一看,原來是跟他們一樣的透明安全帶,張淩瀚在心裏連連稱奇。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張淩瀚感覺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林皓新接著說道:“淩瀚,我們今天一整天很著急地在找你,是因為你已經不能回到原來的別墅的家裏了。”
張淩瀚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歐陽蘭插話道:“因為你已經死了。”
張淩瀚又被嚇了一跳,但是由於今天見到的景象都是以前從沒見過的,便有些懷疑地低頭看著他自己的身體。
林皓新瞪了歐陽蘭一眼:“蘭,你就喜歡玩,你不好好說話,到時真的把他嚇死了,就得不償失了。”
“新,我就是看不過去他高傲的樣子,就想嚇嚇他。”
林皓新笑著說道:“淩瀚,別擔心,不是說你真的死了,是因為我們做了點事情,讓外麵世界的人以為你已經死了。”
“做了什麼?”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再跟你解釋。一會兒我們會帶你親眼看看。”林皓新剛說完,便收到一條思維信息:“已經到達目的地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