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在霍文兮的身後一直爬上一座並不很高的小山,然後走到一處懸崖邊停下了。
這家夥到底想搞什麼名堂,我皺著眉頭想。
“好了,就是這裏了。”霍文兮一邊玩著手上的戒指一邊慢悠悠地說。我和阿昕則不甚明白地看著他。
“我要跟你玩的遊戲就是:九死一生!看見這個懸崖了嗎?白天我已經看過了,不是很高,大概,嗯,五六層樓吧,下麵大部分地方是很厚的積雪,跳進去也不會死,但是山崖壁上有很多突出的大石塊,如果跳下去的時候撞在上麵那可就玩完了,咱們就試試看運氣如何吧!如果你死了,我就帶阿昕回去;如果我死了,那你們就在這裏安度餘生。運氣好都沒死的話,我就帶你們回去。如何?”
霍文兮用極平淡的語氣講出了這番話,卻讓我倒抽了一口冷氣,五六層樓還不算高?我走到懸崖邊往下看了看,太黑了,好像是深不見底似的,我的小腿好像有些哆嗦起來,暗想要是沒摔死但是摔個殘廢那怎麼算?這小子喜歡玩的遊戲怎麼都如此之變態。
“放心,以我霍家的醫術,隻要有一口氣在就能救得回來,更不會讓我老妹嫁一個殘廢。”霍文兮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
我沉默,坦率地說我心裏確實有些害怕,這不是自個找死嗎?
阿昕惱怒地看著霍文兮說道:“這算是哪門子遊戲,我們不玩!十四,我們走!”說完拉著我就要下山。
霍文兮卻攔在她麵前冷笑一聲說:“既然來了,就沒有走的道理。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開始了就沒人能阻止我停下來,除非他認輸自己一個人走。”說著一步步地逼著我們往懸崖邊退去,以他的身手,想阻止我們的話是絕對做得到的。
阿昕忙轉向我焦急地說,“十四,你走吧,別比了,我哥他是個瘋子!我以後回來找你好嗎?”這種情勢之下,阿昕平時的冷靜淡泊全沒有了,和所有普通女人一樣,她隻是希望我活著,安全地活著而已。
我伸手輕輕縷著她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發絲,心裏清晰地預感到如果今天我離開了,那麼我就永遠地失去她了,如此良久,我突然一把摟住阿昕狠狠地吻在她冰涼的唇上,從她為我治療腿傷那天起我就想這樣做了,隻是不敢,唯恐褻du我心中最美的女神;從她輕輕為我拭去帶有瘟疫的汙血,我就認定了她是我今生要等的人;從她找到中了蛇毒奄奄一息的我幫我吸去毒液,我就知道自己終生成了她的俘虜。那麼此時此刻,我還需要猶豫什麼?
“好,我們比!”我放開阿昕,看著霍文兮雲淡風輕地笑。
霍文兮微微一怔隨即也笑了,那神情好像是小孩子得到了祈求的糖果一般,然後他邁著輕鬆的步子走到懸崖邊站定,看著我調笑道:“千萬不要後悔哦,九死——一生啊!”
我嗤笑,鬆開阿昕的手把她往後推開兩步,也麵向懸崖站定,不論等待我的是什麼,絕不後悔。
阿昕突然嘻嘻笑了起來,那笑聲就像是當日我們在溪邊燒烤的時候一般純真甜美,“二哥,既然是遊戲,也不介意多加我一個吧?妹子我今天也陪你玩一把!”說完阿昕往前急走兩步縱身跳下懸崖……
“阿昕!”我大喊一聲試圖拉住她的手,卻拉了個空,我呆呆地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戀人,輕歎一句:“現在你滿意了?”然後往前邁出一步……
沒有什麼突出的石頭,但也沒有盡頭,感覺自己一直這麼往下落去,但卻象羽毛一樣輕飄飄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黑洞?阿昕她怎麼樣,會不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