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突起的大風仿佛全部吹在程風的臉上,全身都渾然不自在,望著寒川三郎懷中的柳琴兒,他感到一陣揪心的痛,望著那個神誌不太清楚的女人,那可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啊。
程風咬緊牙關,以至拳頭握得太緊發出骨頭折斷的聲音,聽起來煞是可怕,他的臉,完全的蒼白,雙目蘊涵著一股一股無謂生死的決絕,“放開她。”
程風隻說了這三個字,三個從牙縫裏蹦出來的字,那蹦出來的仿佛已不再聲音,而是三柄足以殺人的利劍。
寒川三郎的嘴微微翹起,“自古成王敗蔻,強權就是真理,你還沒有資格讓我放手。”
程風雖然氣憤,但也還沒有失去理智,他很清楚,以他的修為,即便使出奔雷中最厲害的絕技也斷然不是寒川三郎的對手,這一丈,根本就沒有打的必要,涅磐二段和涅磐一段,不是說著玩的。程風忽然感覺到自己很蒼白,蒼白得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
他忽然抬頭,凝望著寒川三郎的臉,“你要我怎麼做,才會放手?”
寒川三郎指著程風手裏的劍,“你乖乖的把裁決給我,這個女人,我自然雙手奉還。”
程風好奇的看了一眼手裏的裁決古劍,裁決古劍的名氣不至於這麼大吧,竟然在神界裏麵都有人認識,想來想去,程風心中都覺得大有玄機,但一時也想不清楚,隻道,“以你的修為,如果想要得到裁決,大可自己過來搶,又何必問我?”
寒川三郎道,“這把劍和其他的劍不同,我仔細觀察過了,裁決之中蘊涵了無窮無盡的混沌之力,所以非身懷混沌鬥氣的人不可驅使,我還要你把身體裏麵的混沌鬥氣傳授給我,若不然,就算我搶得了此劍也隻是一塊廢鐵。”
程風心裏一笑,仿佛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寒川三郎微微一笑,伸手抱緊了懷裏的柳琴兒,道,“當然,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這個女人,所以你一定會答應我的。”
程風沒有再說話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有什麼話可說,隻是怔怔的望著一臉劈頭散發的柳琴兒,久久不語。
寒川三郎催促道,“我給她吃的是不過午時丸,現在太陽就要漫過頭頂了,太陽一過頭頂,她就會死,你的時間不是很多。”
血河中間,屍體堆裏,他一個人,怔怔的抬頭望著天中的太陽,在一片完全寂靜的空間裏,時間緩緩流逝,等他重新回過頭來凝望著對麵的寒川三郎,他忽然輕輕一笑,“好,我接受你之前的挑戰,接你三招,如果我贏了,你就遵守諾言,把柳琴兒交還給我,如果我輸了,怎麼處置,一切由你決定,我決無二話。”
寒川三郎心裏一冷,‘這小子,就算擋住了我三招,可這裏沒有其他的外人,我就是不守諾言,你又能耐我怎樣。’,想到這些,他很高興的答應下來,“好,就如你說的,如果你輸了,便把裁決和混沌鬥氣一起奉上,如果你贏了,我便把女人還給你。”
正這時候,不遠處的圓形結界忽然張開,從裏麵走出一隊身著鐵甲戰衣的人來,大約三十來人,為首的是一男一女,他們身後還押著一大批新的犯人,舊的出去,新的進來,這是鐵血監獄從不變化的規則。
程風站身望去,不由微微吃了一驚,這一群身著鐵甲戰衣的人都長的大為標誌,特別是為首的那一男一女,更是氣質出眾,終於沒有再看到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半獸人了。隻是程風隱隱的感覺到為首的那一男一女有幾分親切,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寒川三郎看到這些人之後,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隻有他明白,這些人正是騎士聖堂的人,修為之高,決然不是自己抵擋得下,當初他就是被這為首的一對男女押進來的,說到底對這兩個人都還有些懼怕。
場上忽然變得壓抑無比,沒有說話,還是為首的那個銀衣男子走出一步,“好一個賭注,今天我和姍姍就是公證人,願賭服輸,誰都不可以耍賴,否則,我便會以騎士聖堂的聖義讓你們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