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由薛長春引路,楚澤也是成功和法國領事皮亞先生見了麵,皮亞先生雖說是法租界的王,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租界若想一直繁榮昌盛,還是需要仰仗五湖幫和白公館的,所以五湖幫的老大親自引薦楚澤,他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隻能笑臉迎人。
同時,楚澤也在暗中留意了這皮亞先生的一舉一動,不難看出,這個皮亞先生名義上是法租界的王,但實際上就是酒釀飯袋,這一點從他的目光中就能看的出來,他印堂發黑,還沒到中年就成了地中海,顯然是縱欲過度,如果他是什麼人才,就算是楚澤瞎了眼了。
“看樣子這狗屁皮亞先生很好對付啊,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你了!”楚澤在心中暗自思忖,打定了主意。
和皮亞先生告辭後,薛長春本是想和楚澤直接到包間商討計劃,但很不巧,半路竟是遇到了白公館的人,正是白癩痢,唐彪一臉肅穆的護在他的身邊,讓人意外的是,就連白小蝶也跟來了,要知道她今天差點就把五湖幫的一個賭場翻了個底朝天,現在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完全沒有了中午的狼狽模樣,一聲的豪華時裝,猶如白衣公主一般。
隻是這個白衣公主心中的怒火卻不是一般的大,要不是白癩痢攔著她,估計她都想直接對薛長春動手了,薛長春自然也不會和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他真正的敵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白癩痢。
“沒想到你白老大也這麼有空,也會來這種風花雪月之地,看來還挺有閑情雅致的嘛!”薛長春輕輕搖起折扇,也沒有正視白癩痢,不屑的語氣誰都聽的出來。
白癩痢卻是假裝沒有聽懂一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據老夫所知,這麗都不是你們五湖幫的產業吧,所以我來不來,你薛老板又有什麼資格過問呢,嗬嗬!”
“你什麼意思?敢這麼我們幫主說話!”一凡當即就衝了出來,指著白癩痢狠狠的怒斥道,在他眼裏,不管是誰,隻要是敢對自家幫主不敬之人,都該死。
但話有說回來了,一凡畢竟隻是五湖幫的一個小頭目而已,對方可是白公館的老大,就算要罵回去,也不需要白癩痢親自說出口,這時候的唐彪也是眯著眼,嗬斥道,“混賬東西,你什麼身份?敢這麼大聲的說話,給我閉嘴!”
一凡絲毫不怯弱,看著一身腱子肉的唐彪怒懟道,“那你又是什麼身份,我看該閉嘴的是你!”
兩個大佬還沒有開戰,手底下的人就已經吵的不可開交了,但這裏畢竟是公眾場合,不是白公館,也不是五湖幫,相信就算是吵的再厲害,也不可能真的動手,兩個手下也隻是過過嘴癮,找回一點麵子罷了。
白小蝶可不管那麼多,她直接站到最前麵,毫無顧忌的指著薛長春的鼻子怒罵道,“唐彪,和他們廢那麼多話幹什麼,先打了再說!”
“我看你敢!”一凡也是準備要抽出別在腰間的斧頭了。
兩大勢力剛一見麵便是水火不容,感覺一場大戰一觸即發,看上去是這樣,不過楚澤很清楚,如果兩位大佬真的在這裏動起了手,那就真的是傻瓜了,畢竟這裏又不是他們的地盤,況且還有法國領事長皮亞先生在此,誰敢造次?
火藥味的確是十足,卻始終是差了一把火,白癩痢和薛長春相互瞪著對方,誰也沒有眨一下眼睛,就算是白癡都能看出,他們各自的眼眸裏,除了仇恨也就隻剩下了殺意,在上海灘,三歲小孩都知道,白公館和五湖幫注定隻能有一個幫派可以存活,這就叫一山不容二虎。
“哈哈哈哈,看來本大帥來的正是時候啊,要不然我就錯過這麼一場好戲了!”可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緊張的時刻,一道大笑之聲瞬間打破了緊張的氣氛,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笑聲的來源,隻見一個穿著正統軍裝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幫持槍軍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看著這中年軍裝男子,楚澤微微一怔,因為這中年男子的相貌和中午那個不可一世的盧子祥有七分相似,如果猜的沒錯的話,眼前這人應該就是盧子祥的親生父親,同時也是上海灘華界的王,盧大帥了。
他不愧是華界的王者,無論什麼時候出行,身邊都會帶著一大幫的保鏢,這也難怪,他的身份特殊,又肩負著軍人的使命,說好聽點就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說難聽就是怕死。
在盧大帥麵前,白小蝶也有自知之明,不敢胡亂造次,一凡也是很識趣的收起了斧頭,場麵一下子就緩和了下來,薛長春和白癩痢作為兩大黑道龍頭勢力的老大,此時也是不敢托大,紛紛對著盧大帥微微一恭,笑著說道,“沒想到盧大帥對這樣的宴會也有興趣,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