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凡臉色陰晴不定起來,這陸泰所言他自然明白,之前答應也是因為如此,一麵對陸家又當**又立牌坊的行為大為不恥,一麵卻不得不為此擔心,說實話,自林家的金丹長老被滅之後,已經沒有了與四家一較長短的底氣,若眾家聯手一擊,林家雖說根基深厚,卻也不一定承受得了,別的不說,單是宋家一家,就完全有能力將林家拖死。
想到此,林不凡又猶豫起來,卻聽陸泰又道:“如果為兄消息沒錯的話,那顏傑非是你林家之人吧?雖說林家救了他一次,但今日之事也足以償還了,莫非林老弟還真想指望他不成?那顏傑雖然不錯,不過畢竟年少,若其他家族或是皇室想要招攬,恐怕以你林家現在實力,也未必能留得住吧,就算你林家留住,若有人眼紅氣不過,做出那殺人奪命的勾當來,那也真是可惜啊!”
林不凡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這陸泰果然狠毒,看似句句在為林家著想,實則是將林家所有退路都給堵死了。
陸泰見他模樣,笑得更是燦爛,道:“今日既是林府大喜日子,為兄也不想打擾了老弟的興致,這樣吧,為兄明日再來,不過還望林老弟明日能給為兄一個準確的答複!”
他剛說完,卻見後麵走出一人,滿臉怒色,道:“不用了,我今日就給陸家答複,我林月如出身低賤,配不上陸家公子,我林家以後會怎樣,也不用外人操心!”
眾人皆是一愣,那陸俊臉色立時成了豬肝色,林不凡剛要喝止,卻聽陸泰笑道:“好,不愧是林家的天之驕女,這份氣魄倒也可嘉,陸某對你這未來兒媳可是非常滿意,不過這等家族大事,不是你這小孩子該摻合的。”
林月如冷冷一笑,道:“陸伯伯說得有理,不過我林家前途好像也不是你陸家該操心的,莫以為我林家落得如此地步就可讓人隨意欺淩,我等修行之人,敢與天爭,莫非還會怕了區區幾個凡人!”
這下連陸泰也給唬了,林不凡聞言也似明朗了一點,暗歎自己真是老了嗎?竟連女兒這份氣魄也沒有了,近年來忙於府中俗務,確實與當年那個雄心蓋世的自己越來越遠了,真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了,不由有些慚愧,於是起身道:“陸兄今日前來,是看得起我林家,林某不勝感激,不過既然小女不願,我也不好強求,今日免不得要辜負陸兄一番好意了!”
陸泰也起身,哈哈一笑,道:“好,林家之人果然氣質非凡,既然如此,倒是陸某打擾了,告辭!”言罷領了一臉不甘的陸俊而去,東西也抬著去了。
林月如看著林不凡,眼淚嘩的流了出來,跪下道:“女兒不孝,給林家惹禍了!”
林不凡看著林月如的樣子,一股豪氣湧了上來,扶起她道:“不是你的錯,是父親的錯,與宋家結仇是錯,但錯了又何妨,林家祖訓曾言,寧願站著死,莫要跪著活!若因此錯就像眾人低頭,那即便我林家沿襲萬世又能如何!”
林月如聞言撲到林不凡懷中,哭道:“爹爹!”
林不凡拍了拍她的肩,道:“你說得沒錯,我等修行之人,敢與天爭,還怕他區區幾個凡人不成!”言罷又安慰了她一番才領他回席。
這裏顏傑也是手忙腳亂,凡是在席之人幾乎都來敬了酒,若非他以真元將酒氣化去,恐怕此刻早已人事不知了,不過就算如此,也是喝得兩眼冒金星了。
這時見林不凡父女回來,二人麵色皆不好看,林月如眼角似還掛著淚,他雖不太明白發生了何事,但因近日住在府上,對林家之事也是有所耳聞,向林不凡道:“不知發生了何事?”
林不凡勉強一笑,道:“一點小事罷了,今日是林府的大喜日子,其餘的事不提也罷,來,喝酒!”
顏傑見他不說,也不好多問,與他喝了一杯,道:“我如今已是林家的長老,雖說不過是掛個名號,但若是林家有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家主盡管言說!”他在林府待了這麼久,對林家確實頗有好感。
林不凡聞言有些感動,拱手道:“公子能有這份心,林某在此謝過了。”
顏傑謙了一聲,眾人又喝了一會兒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