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和土遊在密室商談許久,第二天,趙苑傷勢好了大半。雲曉風便跟了土遊,向木蓮告辭。
臨行前,冷含羞叫住雲曉風,在木蓮的不屑之中,送給雲曉風一片含羞草的葉子。雲曉風小心接過,兩人默默對視,依依不舍。
待到雲曉風、土遊和趙苑三人在黃光一閃之中消失離去。木蓮望著這個自己最鍾愛的弟子,歎了口氣:“妖靈契都送給他了,隻不過幾麵之交,怎會有此深重感情?”
冷含羞呆呆望著雲曉風三人離去之地,喃喃道:“弟子不知,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他了。”
木蓮微微蹙眉,道:“你可知道,妖靈契一旦給他,你們便生死相依了?你不後悔?”
冷含羞點點頭,神情落寞而堅定:“弟子不後悔……”
木蓮冷哼一聲,不在說話。冷含羞默默望著遠方,她的心兒,此刻似乎早已飛出了這無邊無際的林源,追隨者那個灰色的身影,去了前途未卜的遠方。
也許,真愛,說不明,道不透。一眼認準了,便是天長地久,生死不悔……
三人出了林源,落在三天前三人見麵的益州城中,距離無雙也不遠了。
剛一站定,雲曉風三人便吃驚不已。昔日熙熙攘攘的益州邊城,竟然在一夜之間變成一座空城。城頭猛烈燃燒的並州城旗幟,在烈風中劈啪作響。鮮血沾滿的屍體,狼藉陳列,屍體身上,穿著軍人或者普通百姓的衣服。細細觀察,就會發現,在滿地的軍人屍體之中,有兩種軍服,顯然,這裏發生了戰爭。
其實,雲曉風不知道,三天前,他一怒殺了幾個城防軍士。益州城城主於見聞聽消息,竟然興兵討伐荊州。理由是,有秘使舉報,殺害城防士兵的,是荊州城主新近挪張,用做護衛的氣修者。
而荊州城城主聞遠秋,本與於見有隙。二十年前,荊州貧弱,於見趁機逼迫聞遠秋,將兩州相交的鐵礦山完全割讓給益州開采。荊州城城主聞遠秋心下憤恨,多年臥薪嚐膽,勵精圖治,荊州在今年氣勢日上,竟隱隱有蓋過益州之勢。
千年之前,神苑王國以修者定天下。時至今日,天下九州,為了相互克製,也各自網羅修術之人。城主暗自蓄兵,各不相讓。
有了這層顧慮,於見更加確信,殺害城防士兵之人,定是荊州城麾下的氣修著。多年高高在上的養尊處優,甫一遇事,讓於見覺得顏麵大損。惱怒之時,於見聽不進城中官吏的意見,殺了幾個不識時務的進諫者後,城中無人再敢說不。
於見發了狠心,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高低的聞遠秋。他要讓聞遠秋知道。有他於見主事益州,益州便永遠強過荊州。在益州麵前,荊州唯一的出路便是俯首稱小。
於是,益州城主親自帶兵,集合大軍五十萬,氣勢洶洶,殺入荊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