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撞了,道歉沒有,還這麼倨傲的神色,什麼人啊?
他剛想出口大罵,轉念又一想,這樣不好,對方人多,自己學藝不精,如果言語不和,幹起架來,自己可要吃大虧了。
看他們對葫蘆的人認真程度,這些人八成是老頭的對頭。雲曉風心念電轉,好漢不吃眼前虧,為今之計,走為上策。
他強壓心中怒氣,定定心神,臉上已無一絲不悅。麵前三人心中都是一驚,這小子,不簡單。
雲曉風嘻嘻笑道:“這位精瘦結實的帥哥,這位傾城容顏的美貌姐姐,嗯,還有後麵這位,很有胡子,咳咳,男人味的大帥哥。我想你們搞錯了,這個葫蘆不是我的。隻是小弟偶爾經過那個酒店,順手帶過來的。”
雲曉風伸手抹了一把幹燥的眼眶,繼續道:“小弟家中貧寒,生活無以為繼,隻好出來謀份差事,這個,靠借別人錢財艱難度日。這個葫蘆,擺在那家店桌上,小弟剛好路過,嗯······就這樣的,嗬嗬。”
說完這段話,雲曉風暗自羞愧,自己怎麼還有如此無恥的厚顏呢?
紅妝女子聽完,笑聲不斷,小扇都忘記搖擺。瘦削青年冷眉一豎,喝道:“敢耍我,不要說你的衣服也是偷來的。”
紅妝女子道:“小弟弟,你當我們三歲小孩啊!真是可笑啊。這種話,讓我想起以前的自己呢。哈哈哈哈,逗死我了。”
瘦削青年冷冷道:“紅娘,你現在何嚐不是這樣?神尊大人明眼如鏡,別以為十殺手的事他老人家不知道!”
紅娘一怔,杏眉倒立:“毒蜂,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說著,轉身離去。那個一直未曾開口的漢子也隨著離去,走的時候,還狠狠瞪了毒蜂一眼,兩顆銅鈴般的眼珠裏閃出凶光。
眼見兩人離去,毒蜂臉上陰晴不定,突然,他一伸手,一抹白光引入雲曉風的體內,雲曉風直覺體內如天火焚燒,腦袋一空,昏倒過去。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很長很長吧,不知道有沒有五年這麼長,就像在無雙飽受嘲笑的時間一樣長。
如果一個人,某天莫名其妙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沒有絲毫征兆,就像打了個嗝放了個屁一樣的碎小之事一樣,他的生命就在這種隨時都會發生的小事下,戛然而止了,他會不會去失望,會不會後悔,也許,他都來不及去想這些事情,所有的一切,已經沒有了下文。
人之平凡,生命之渺小,莫過於斯。
雲曉風已經轉醒,頭疼不止,渾身直如刀刮一般。他試圖睜開眼睛,卻無法成功,眼皮沉重的像要掉在鼻子上。
體表如此,體內,卻舒坦的要緊,五髒六腑,就像喝了蜜一般,暖流陣陣,一陣陣舒坦。
然而,體內越是舒服,越加感到體外的疼痛,頭也快要裂開樣陣陣鑽心疼。
隻聽一個含糊尖銳卻帶著點甕聲甕氣的聲音怪笑道:“左長老,就當他死了不是更好!”
一個熟悉的聲音歎了口氣道:“交易的話,也未嚐不可。隻是若你食言,莫怪了我翻麵無情。縱是力有不逮,我也會全力以赴,手刃你等。風兒就交給你了,忘你不要掉了魔道至尊的身份。”
什麼,雲曉風心下一驚,魔道,左長老,不是就自己的師傅嗎?怎麼會跟魔道之人相交,看樣子是在談一筆交易,關於自己的交易。怎麼回事?無雙出了什麼大事麼?越是這樣想著,越是想要起來,偏偏渾身酸痛,動彈不得,張口預喊師傅,確是嘴唇動也沒沒動,仿佛嘴巴消失了樣。如此表現,雲曉風心下愈急,眼前一黑,便又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