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頭真這麽說我?”宋老大飄飄然。

李濂眼睛寒光一閃:“師父又說,可惜太過自傲,失於細微!”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官兵麵露痛楚,捂著胸腹,倒了下來。陸祁玉立刻發現不妙,忙屏息凝氣,佑南王自從“李濂”兩字被提及,視線就一直停留在同一個地方,他舉起佩劍,插入地麵,撐著沒有倒下。

始作俑者得意地望著一堆中招的人,眼神挑釁張狂。然而在看見若無其事的宋老大和李晏銘時,麵色一滯。

宋老大對身旁的人說:“還記得晚上那酒麽?”

李晏銘點點頭,想起又辛又苦,混著餿味的酒,臉上的表情異常微妙。

李濂善使毒,同一件事上,宋老大不會中兩次招。

李濂說,“師兄,提醒一聲,若一炷香內沒有解藥,這些人就都死了。”

他沒有說下去,隻是眼神分明等著他取出解毒丹。

“又不是滿大街都有的糖丸,我哪有這麽多。多年的存貨呐!還以為會再放上幾年,你倒好,上來就下重毒,短短幾天就耗光了我所有的積蓄。”宋老大聲色俱佳地抱怨道。

“那便等著吧。反正我閑來無事,此處山清水秀……最適合消磨時間。”李濂說。

“風景雖佳,我隻陪阿晏看,你……還是算了吧。恕不奉陪。”

宋老大牽著人,一副沒心沒肺準備離開的樣子。

走了幾步,沒等到李濂叫喚,宋老大厚臉皮地轉過身,就對上不遠處李濂眼裏寫著的“不出所料”四個大字,

說:“其實我有一點至今都想不通。”

李濂來了興趣,問:“什麽?”

“你故弄玄虛那麽久,為的就是製造身死的假象,可是你毒功已深,要死也是早晚的事,何必這麽大費周章?”

李濂沉默片刻,似乎沒料到宋老大會這麽問。

“還有,當初追上張集,傳話帶信的人也是你吧。‘沒有’,沒有什麽?方靖又在找些什麽?”

李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緩步來到佑南王元琛的麵前,他蹲下身,一雙閃著寒芒的眼睛正對著佑南王,“你可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佑南王為何千裏迢迢趕到寧城這種小地方?”

“你不是他的小情人嗎?”宋老大說。

李濂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笑得眼淚都沁了出來。

“我?我如何能驚動位高權重的佑南王。這世上除了權力,怕是沒有什麽東西能撼動得了他。”他搖搖頭,似是厭惡至極,移開了視線,“他是如此,父……老畜生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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