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內力沒了,但是宋老大自小被老頭壓榨,小小年紀就學會上山打獵,底子一直都在。這會兒忙活了半天,好歹抓住了一隻野兔,沒把老頭的看家本領給丟了。
他做了番遮掩,準備回去。一起身,感覺頭暈眼花,看著手裏提著的野兔,默默發了會兒呆,許久才提腳。回去的時候李晏銘蹲在地上,手裏拿著石頭隨意地寫寫畫畫。
宋老大一見那石頭,莫名犯怵。想想昨天的情景,要是自己的穴道沒被解開,自家好兄弟豈不是……用力搖搖頭,將腦海中可怕的想象甩出去。
李晏銘聽到動靜,眼睛一抬,又低了下來,“回來了,回來了快去把東西弄熟。”
宋老大張了張嘴,臉上出現了片刻的空白,李晏銘遲遲沒聽到回應,抬起頭,奇怪地看了眼宋老大:“傻站著幹嘛?”
宋老大一副被驚醒的模樣,搖了搖腦袋,又恢復成嬉皮笑臉的模樣:“這就來。”
兩人擔憂那便宜師弟還在附近,便又在山洞裏待了一天。
早晨宋老大從睡夢中醒來時,覺得腦子空空蕩蕩,餘光瞄到身旁睡得正熟的李晏銘,嘴角牽了牽,就湊過去將人攬過來。李晏銘正睡得迷糊,感受到動靜,咕噥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宋老大看了會兒李公子的睡顏,昨日已經用沾著水的布擦拭了一遍,但還是殘留著汙垢,秀氣的鼻尖上一塊黑乎乎的髒汙掛著,宋老大伸出衣袖,輕輕地擦了擦,直到那鼻子露出原來的膚色來,宋老大才滿意地笑了笑。
他的指尖還停留在李晏銘的鼻尖上,整個人卻仿佛癔症般僵住不動。宋老大的眼底浮現出某種呆滯的神色,麵部表情停留在上一秒沒有變化,整個人都像是忽然被點穴定住了般,許久,他晃了晃腦袋,用力閉了閉眼,再晃晃,又恢復了正常。隻是神色間沒了嬉笑之意,顯得沉重而擔憂。
李晏銘醒來後,就看見宋老大已經備好了吃食,雙目灼灼地望著自己。他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皮,問:“怎麽了?”
“我要回去一趟。”
李晏銘登時撐起身體,問:“回去?撞見你那便宜師弟可怎麽辦?”
“所以我一個人回去,你留在這兒,我會備好足夠的糧食,這裏挺隱蔽的,我再做番掩護,那人不會發現……”
“什麽叫你一個人回去!你一個人回去和他發不發現你有何關係?難不成你怕我拖累你?”
“當然不是。”
李晏銘的語氣冷了下來:“那人明顯是衝著你來的,你現在中了毒,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好好躲著,倒準備自個兒撞上去送死不成?”
宋老大憋出一句:“也不一定就會撞上……說不準他已經走遠……”
對上李晏銘的目光,宋老大把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