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好好”兩個說的刻意,透著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宋老大一副超然物外的表情,“我做事向來不圖回報……若你堅持,嘖,不如以身相許。”
李晏銘哼笑,對於宋老大的臉皮,他算是領教過多回,也琢磨出唯一的方式就是不搭理,否則那人鐵定越說越離譜,越說越精神。
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兩人上岸已久,不宜再待下去。宋老大腆著臉皮,不羞不躁地壓榨人背著他又走了一會兒。最後兩人有驚無險,磕磕盼盼地躲進了一處背風的山洞。
一進山洞,宋老大就覺得身體一輕,被人扔包袱般隨手甩到了地上。他整個人轟然倒地,隻覺的地麵都跟著震了震。嘖嘖,這沒良心的白眼狼,當初生病的時候,他可沒費盡心思地伺候著,冷了熱了都要忙活半天。這倒好,輪到自己倒黴了,就落得這麽個下場。
眼珠子努力轉了圈,發現李晏銘整個人癱在了地上,歪著腦袋直喘氣,一副精疲力竭的小模樣。
嗯,宋老大峰回路轉,內心得到了莫名的愉悅和滿足。瞧瞧,阿晏累成這樣了都舍不得丟下他,他還有什麽不滿的。
兩人很久都沒有開口,李晏銘是忙著休息,宋老大是滿腦子齷齪思想轉得飛快。洞裏一時陷入沉寂,隻聽得見兩人的呼吸聲,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慢慢變得平穩。
耳邊開始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宋老大看過去,樂了。
李晏銘最受不得髒,如今卻是一副泥人的模樣,緊張時還能忍受,鬆懈了就半點也忍不住了。他一會兒搓搓手上幹涸變硬的泥屑,一會兒撓撓頭髮,又急又躁,一副馬上跳腳崩潰的樣子。
“不行,我要洗澡!”
宋老大潑冷水:“那人十之八九還在外麵晃蕩呢。”
李晏銘瞪眼,“那怎麽辦!這麽髒……”嗅了嗅袖子,“還臭,渾身都在發癢,像蟲子爬滿了全身似的,怎麽忍?”
宋老大撇撇嘴,道:“你可以先把髒衣服脫下來。”
李晏銘聞言,拉緊衣領,聲音上了一個調:“齷齪!”
“……”宋老大傻眼,他說什麽了他?
李晏銘到底還是沒能洗澡,初時的暴躁過後,整個人變得怏怏的,像是得了重病一般,靠在石壁上,無精打采。
宋老大有些擔心,可惜動不了,隻能把一雙眼珠子死死粘著他。
李晏銘向他斜了一眼,道:“你真是留一明?”
宋老大一怔,道:“不像?”
李晏銘搖搖頭,若有所思,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就在宋老大以為他不再搭理自己的時候,李晏銘伸出一條腿,對著他的腰際踢了踢,“什麽時候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