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了轉眼珠,飛身來到了最大的一個房間上方。裏麵燈火通明,偶有嗡嗡人聲傳出。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一片青瓦,就聽見聲音瞬間清晰了不少。

“等等等,到底還要等多久?這幾日再沒有行動,將軍那邊可不好交待。”聲音略低沉,約摸是個中年男子。

“方大人不必擔心,如若在下猜的沒錯,這幾日必有異變。”這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語氣中透著一股篤定與鋒芒。

黑衣人皺眉。

“什麽人?!”年輕的男聲忽然朝著屋外叫道。

黑衣人一驚,正想隱身匿去,卻聽見房門被踹開的聲音,站在屋頂,瞧見下方一黑一白兩道影子追逐而去。

原來沒自己什麽事兒。

那黑衣人索性坐了下來,隨手摘下臉上的黑布,放在臉邊扇了扇,露出了一張剛硬英挺的臉,正是宋老大。

他望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沒過一會兒又頗有玩味地摸了摸下巴。這時屋裏的中年男子也出了房門。

宋老大此時基本已經斷定了屋內兩人的身份。年老一點的應該就是方靖方副將;至於剛才追出去的白衣青年,不用說,肯定就是那纏人至極的陸祁玉陸捕頭。

不過,那潛伏在暗處的黑衣人……宋老大呼嚕了一把臉,想,這莫非就是屢屢犯案的那個冒牌貨?他沉吟了一會兒,重又戴上麵巾,那麵巾壓箱底已久,此番拿出來,還帶著一股子黴味,令宋老大苦不堪言。

沒過一會,陸祁玉回來了。不出他所料,就見陸祁玉搖搖頭,一臉凝重地對方靖道:”此人輕攻極高,陸某沒能追上。”

方靖似乎有幾分不悅:“這就是所謂的異變?”

陸祁玉沒有應答。

方靖甩袖:“異變已生,就不知陸大人下一步如何打算?等著那人再自投羅網一次不成?笑話!”

便負手離去。

許久,陸祁玉收回了目送方靖離去的視線,低垂著眼簾,揚聲道:“多年未見,鹿山封盜一事至今縈繞陸某心頭,昔日血染金銀、笑飲鴆酒仿若眼前,卻不知如今還有幾人記得,留兄?”

宋老大嗬一笑,“我隻記得陸神捕追查十載,如今可有頭緒?”

陸祁玉表情一僵,抬眼看了過去。

宋老大悠哉地坐在房頂上,翹著二郎腿,如若手中再提壺美酒,對著天上那輪圓月,還不得快活的氣死個人。

“為何突然暴露氣息?”陸祁玉本發現不了房頂上有蹊蹺,就在方靖離身的同一時間,他才發現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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