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銘語氣冷淡:“我就受不得髒。”

轉身跑了出去。

宋老大急忙要追,卻被王掌櫃拉住了:“這菜都燒得差不多了,您可不能就這麽走了呀!”

宋老大不耐煩,“燒好什麽給我包起來,沒燒好的就不要了,快點!”

將裹著飯菜的油紙係好了拎在手裏,從鞋底翻出幾個少的可憐的銅板,不顧王掌櫃的哀嚎,宋老大出了酒肆。左右張望了一下,就瞧見李晏銘孤零零一個站在老樹下,烏黑的發絲垂落著,眉間陰鬱,單薄的衣衫勾勒出瘦削的腰身,宋老大覺得就是這麽一副挺平常的畫麵,卻讓自己的心顫栗了一下。

宋老大默不作聲地來到他身後,就聽見李晏銘淡淡的毫無起伏的語調在耳邊響起:“我幼時被人綁住了手腳扔進臭溝裏,自那之後便受不得半點髒汙。”

宋老大的心仿佛被棉花打了一下。

他支吾了半天,憋出一句:“這家店的飯菜還是很幹淨的。”

李晏銘沒看他,“嗯。”

最後宋老大帶著李晏銘回了自己的狗窩,並表示他一定把房間收拾幹淨。李晏銘此時身無分文,唯一值錢的玉佩也被宋老大拿去了,可謂是無家可歸落魄至極,見宋老大願意收留自己,又覺得他不懷好意,死活不肯。

結果,宋老大□□:“哪兒不能就地辦了你,還用得著大費周章地把你弄回家嗎?”

氣得李公子漲紅著臉,不願搭理,不過人倒是被強拉著帶走了。

宋老大一進屋,就瞧見李晏銘滿臉的嫌棄之色,於是一馬當先衝進去擦了擦桌子椅子,將油紙包放上去,“你先吃著,我去收拾收拾。”

李晏銘早就饑腸轆轆了,那油紙包時不時散出飯菜的香味,一直在考驗著他。此時聽他這麽說,也不扭捏,掀了開來,頓時露出白白的米飯,上麵淋著一層醬汁,幾根青菜幾片牛肉。

他看了半天,轉過頭,問:“姓宋的,筷子呢?”

宋老大正在屋裏換床單換被套呢,吆喝著:“在廚房裏,右邊的小間。”

李晏銘找了半天,才瞧見兩根長短不一的竹棍。眉毛擰得都要夾死蒼蠅了。

最好實在是餓得慌了,皺著眉頭擦洗了半天,才終於吃上了飯。一入口,李晏銘驚訝的挑挑眉。

“怎麽樣,我就說這家的牛肉比那些山珍美味好得多了吧!”宋老大端著盆水,哼哧哼哧地經過,又溜進房裏繼續擦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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