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嫣回到屋裏聽完平蝶哭哭啼啼地把在秀春院受的委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後,怒火中燒,這都什麼世道了,一直都隻有她欺負人,哪裏能讓人愛欺負她呀,雖然現在欺負的是她的丫頭,在這個大宅子裏誰不知道平蝶是她屋裏的,這讓她哪裏咽得下這口氣。
“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祁語嫣怒道:“真是反了,那雪青仗著自己是軒哥哥院裏的大丫頭就這麼欺負人,平時見她倒是客客氣氣的,難道是那新來的小蹄子支使的,看來這賤人本事不小了,才進來一天就使得雪青都聽她的。”
“小姐,我今天去廚房給您端晚膳的時候,正碰到廚房的人給秀春院送飯,聽廚房的人說今天那賤人下馬車的時候還是二爺親自扶下來的呢,以前那些都是自己帶的丫頭扶的,今天這個也太囂張,太不把你放在眼裏了。”旁邊另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丫頭唯恐天下不亂,還加上這麼一句,更讓祁語嫣惱火。
“綠春,你帶平蝶去洗洗臉,別呆會把眼睛都哭腫了,今天這事我定會替你們出頭,討回個公道的。”這祁語嫣雖然平時對人厲害了些,但對自己的下人倒還是挺不錯的。
那個叫綠春的粉衣女子扶著哭哭啼啼的平蝶下去,祁語嫣也按捺不住自已上來的脾氣,氣衝衝地來到秀春院,本來兩個院子就同屬西院,祁語嫣住的是聽夏院,離秀春院也就幾步路。繞過一個抄手遊廊便到了。
隻是沒想到祁語嫣剛剛來到秀春院的,便看到辰浩軒正拉著小柳的手說說笑笑,而小柳那一臉的燦爛的表情將她本來就已經受到打擊的心狠狠地刺了一下,她不知道是該進去好,還是該離開,隻是呆呆地靠在院牆邊上。
如果這時進去,如果軒哥哥不幫自己,那自己得多麼的尷尬,這辰府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自己的笑話呢,自己一定要在軒哥哥麵前表現得乖乖的,以前軒哥哥帶回來的那些女人不就是那樣嗎?在軒哥哥麵前就像是一隻小綿羊一般,等到軒哥哥走了,到了自己的麵前,就像是一隻隻想要將自己撕碎的餓狼一般。
想著自己對辰浩軒是一門心思的好,沒想到他對自己卻是正眼都不瞧一下,還老躲著自己,三天兩頭地帶著那些青樓女子回來過夜,辰老爺子也不管,她隻不過是平時任性了些,但到底還是他辰浩軒的未婚妻吧,用得著這麼打自己的臉嗎?
祁語嫣的手緊握著拳頭,指甲都已經鉗進了手掌的肉裏麵,手中的帕子染上點點血花。院子裏,穿著淺藍色裙子的小柳轉著圈,她看到小柳正在笑,對著她的軒哥哥笑,而她的軒哥哥呢?正笑看著那個叫小柳的女人,連眼神都移不動了。那是一種癡迷的眼神,這樣的眼神,本該是應該對著她的。
她想著辰浩軒的那些風流韻事,看著辰浩軒對小柳的那種癡迷,他們才認識多久?軒哥哥就移不開自己的眼睛了?她可是與軒哥哥一同長大。祁語嫣越想越覺得更覺得委屈起來,趴在院牆上便哭了起來。
辰浩明吃過晚飯,聽海叔說浩軒去了秀春院,而那裏住著浩軒今天下午帶回來的那名女子。辰浩軒覺得自己應該勸勸自己的弟弟了,勸他能好好地待語嫣,隻有語嫣才是辰家未來的二少奶奶,一進西院,見祁語嫣靠在院牆邊上,雙肩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