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屋外的陳長老摸著手中的玉瓶,眼中陰晴不定。這玉瓶他當然認得,還是他親手從普通內門弟子的月例中扣下交給霍永長的,現在若是被查出連他自己也脫不了身。這時霍永長才匆匆趕到,正想跟陳長老打探打探消息,卻被怒氣當頭的陳長老一巴掌扇了出去。
陳長老好歹也是金丹期修士,這一巴掌即便是收了力道也不是未築基的霍永長能承受的,當即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堪堪停下,也不敢抱怨什麼連忙討饒:“舅舅這是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嗎?”他這兩年一直借著這個舅舅的名號,在外門作威作福也沒見陳長老這麼生氣過。
“你這蠢材,”陳長老尤不解氣,可看著霍永長脹的老高的臉頰終究是不忍心:“這瓶藥是你給那小子的?”
霍永長心中咯噔了下,不會是自己私自放入下山被發現了吧?嘴上卻回答著:“是的,不是舅舅您交代要在搓搓他銳氣的同時照看好他嗎?前兩天他病了,我便給了他這藥讓他多吸收點靈氣強化身體。”
陳長老又踹了腳這回卻沒用上力:“真是蠢材,我不交代過你,有什麼異動都要報告與我的嗎?”
霍永長見狀連連應是,深怕把衛君祁的事也連累出來。
陳長老見他那懦弱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屋內的衛君浩道:“現在把那小子給處理了,記得幹淨些別留什麼把柄。”
“處理?”霍永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道:“這人不是大長老要的嗎?”
“靈根都廢了,還要個屁,要是這小子醒了,說出是從你手裏得到的丹藥,那你我可就都完了,”想到大長老的那些手段,陳長老打了個寒顫:“所以千萬別讓他有活命的機會,做幹淨些。我現在給我們找個替死鬼去,你也快把這裏處理幹淨了。”
霍永長恭送走陳長老才進屋,踢了踢衛君浩見他沒反應,道了聲“晦氣”,背起他朝後山走去。
七曜宗的後山是片密林,林中妖獸眾多,雖然都是低階的,但為了保護宗門內的低階弟子,後山與宗門之間有道萬丈懸崖,除了少數幾處吊橋處有人守著外,他處均是荒無人煙。
霍永長背著衛君浩來到懸崖邊,間四下無人,便把衛君浩丟了下去,站在崖上等到看不見人影時才安心的原路返回,心下頗為高興,這下連他私自放人下山的事也能掩蓋過去了。
衛君浩是被一股強烈的危機敢強行叫醒的,醒來卻發現自己在不斷下墜,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心瞬間沉了下去。他環顧四周,崖壁上光禿禿的,沒有一絲可以借力的地方,他不是沒想到靠崖壁緩衝下墜的速度,可以他現在的身體強度絕對是承受不了那樣的撞擊的,現在也隻期望下麵有水,這樣能以他水靈根的親水性避過一劫。
越往下,溫度越低濕度越高,衛君浩猜測下麵應該是個寒潭,既然有潭水,那他就死不了,便放下心來。高度越來越底,已經能看到碧綠色的潭水,一種不妙的感覺卻油然而生縈繞心頭,但現在已經來不及思考了。衛君浩‘噗通’一聲掉進水裏,由於下墜的加速衝力越掉越深,幾乎直至潭底。他手腳並用想要浮上水麵,可這一動像是驚擾了什麼,大量的水靈氣鋪天蓋地擠進他身體,瞬間衝開了原先堵塞的經絡靈力團,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尋找這宣泄的出口。衛君浩極力想要控製這股靈力,可寒潭裏極低溫度慢慢奪走了他對身體的控製權,甚至連他的思維也越來越模糊,衛君浩最後的感覺是丹田裏靈力越聚越多竟隱隱有築基的趨勢,接著他便失去了意識。
衛君浩所墜落的是個千年寒潭,由於其溫度極低,潭內沒有任何魚類存在,經過千年的累積潭水內富含大量的水靈氣,少了魚類的攪動,這些水靈氣都被封閉在潭水中沉積在潭底,越聚越濃幾乎達到實質的地步。而剛剛衛君浩無意識中的掙紮恰恰引動這股靈氣,在加上他體內的雛形氣旋無意識地牽引著這股靈氣的吸收,沉寂多年的靈氣好不容易找到個‘出口’自然瘋狂地湧入他體內,瞬間衝開堵塞經絡的靈力團。若是他人自然是受不了這些靈氣的衝擊,可偏偏他是純水靈根體質,親水性極佳,這股靈氣入體後一部分直接被煉化存於丹田,另一部分雖在體內橫行卻是以一種極為溫和的方式在開闊溫潤著他的經脈。
因禍得福,衛君浩吸收了這股靈氣不但衝開了堵塞的經絡修為直接提升為築基初期,還大大溫養了初成的經絡,使其無論是韌性還是寬度都大大的增長,為以後奠下良好的開端。而衛君浩由於低溫昏睡,純水靈根體質使他不會因此受到傷害,極富靈氣的潭水慢慢改變著他的體質,當他的身體適應這種環境是便能再次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