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先放開徒兒!男女授受不清!”我滿頭大汗地對著清韻提醒道。
方才回不去了的悲傷經清韻的這麼一攪和,居然莫名其妙地退散了個七八,可憐我那好不容易才迸發出的悲秋傷春之感啊……
清韻經我這麼一提醒,終於發現了二人此刻的姿勢有些不妥,卻是依舊鎮定自若地鬆開我,轉身坐回桌前。我站在原地望著清韻,思量著自己此刻該是退出去的好還是乖乖坐回去背清道的好。
結果倒是清韻先開了口,道:“柒兒,坐吧。陪師父聊聊……”說罷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自己取過一杯淺飲了一口。
“師父要與徒兒聊什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桌前坐下,別扭的模樣像是小媳婦似的。關鍵是自己方才還對著清韻苦大仇深似的拿杯子砸他,這下又如此聽話,著實詭異的很......
“你昨日說你是被人推下河的?”清韻皺眉望著我緩緩問道。
“是......”
回憶起昨日的恐懼,一想到有人正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想要了我的命,身子便不可遏止地輕顫......
忽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溫柔地撫上我的頭,輕輕的揉了揉。
我詫異地望著清韻,隻見他正清淡地笑著,語調異常舒緩柔和:“放心,有師父在。哪怕你再落到河中,師父也能把你撈起來......”
“切......”我不屑地朝著清韻撇了撇嘴。
清韻什麼時候也改走清夜的溫柔路線了?等我落入了河中再撈哪還來得及!這次若不是我自己福大命大,他撈起來的就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可不知為何,隨著覆在頭上那隻溫柔的手,心也靜靜地安了下來。好似父親的手一般,那麼溫柔、那麼慈愛......
什麼?!!慈愛?!!
我隨即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雷的外焦裏嫩!
三清祖師,我中邪了!
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速速退散!敕!
清韻望著我的表情後送還了怨怒的一眼,徐徐地收回自己的手把玩起了茶杯。
“柒兒,你可看清了那人長相?”清韻抬眼望著我淡淡地問道。
“看清了!是兩個身著段府家丁服的壯漢!”
“段府?”那雙望著我的媚長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對!”我肯定地回道。
隨後,我將昨日回道觀路上發生的事都細細告訴了清韻。當然,乘機誇了一番自己是如何機智,求生意誌頑強地等到了清韻來援救......
誰知清韻聽完後非但未誇我,反而專注地盯著手中那隻茶杯半響無語。我以為清韻這是在推理,所以並未打攪他,直到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清韻還是那個姿勢的時候,我耐心終於被磨光了......
“師父,您想好了麼?”
您若是再不想好對麵雲水庵中的那隻公雞可要打鳴了......
清韻抬眼瞟了我一眼,神色自若地將杯中的茶飲盡,這才緩緩地開了口:“柒兒,你可知你昨日錯在了何處?”
“我錯?!”我莫名其妙地望著清韻。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為何清韻還問我錯在了哪兒,他腦中塗漿糊了吧!
“便是你錯!”清韻望著我毫無疑問地回道。
“那師父您說,我錯在哪兒!”我怒衝衝地問道。
“你錯便錯在昨日未帶上墨兒!”
“師弟?......”
其實清韻說的這其實我有些懂,昨日那二人身著段府的家丁服,而且並未直接了斷我,反而繁瑣地將我迷昏後扔進河中,恐怕是要將我歸入失足掉入河中意外死亡。
按這樣看來,段桑墨從小克女的詛咒實在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