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誠兒不懂事,是臣妾教得不好。還望陛下能原諒誠兒。”皇後哽咽道,兒子受傷之後,這人一眼都未來瞧過,甚至問都不問。難道這人已經對兒子失望了嗎?在她的丈夫即將納入兩名新妃後,兒子是她僅有的依靠了。
“朕可有說過怪他?”冉穆麒一副驚訝的模樣,接著沈聲道,“這幾日朕忙著和談的事,眼看現下差不多了,穆麟那邊又有事和朕商量,朕也就忘了去看誠兒。他現在好些了嗎?太醫可有說些什麽。”
忘了……皇後聽到“忘了”,心裏明白了大半。這人的心裏,恐怕早已沒有了她們母子。哪位父親,會忘了他的兒子,更何況,是太子。
皇後呆呆地看著冉穆麒,許久的獨守空房,許久的暗自傷心,讓她失去了應有的風韻。原本就冒不出衆的她,更顯得幾分蒼老。
“陛下……”喊了聲,皇後卻不知要說什麽了。
皇後的樣子讓人看得極爲心酸,可冉穆麒卻是毫無所覺,他揉著額角,慵懶地說:“皇後,朕瞧你氣色不好,回去讓太醫來看看。朕的後宮可不能沒有皇後。你回去吧,改日朕抽空去看他。”皇後來的目的不就是讓他去看那個不成氣的兒子嗎。
皇後緩緩站起來,跪下,磕頭。
“臣妾,謝,陛下……恩。”
“起來吧,回去好生歇著。”
“是……”
轉身,淚再也抑製不住地流下,皇後腳步不穩地離開了。在門關上的那一刹,冉穆麒臉上的笑不見了,他盯著緊閉的房門,眼神暗沈。皇後的心傷他看在眼裏,她要的東西,他給不起,不是不願,而是沒有。再加上她的兒子是那般地像穆休,那般地……像“他”。
“穆麒,父皇可是這樣對你的?你的身子比女人還舒服,不愧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估計連身子都跟她一樣。可惜,父皇看她看得太緊,我動不了她,不過能動你,即使被父皇殺了也值了,哈哈……”
“穆麒,穆麒,你不是我兒子,你是朕的女人,朕的女人。你是琪兒,是琪兒。穆麒,大聲點,再大聲點。”
“穆麒,父皇厲害還是我厲害?在父皇床上你也是這般叫的?……”
“嘩啦”
檀木大桌上的所有東西被冉穆麒揮到了地上,他雙手死命敲打桌子,喉中是喊不出的嘶鳴。
“陛下!”
羌詠從暗處奔出,從後抱住冉穆麒,把他拖開。
“陛下,您打我吧,您打我!別弄傷你自己。”羌詠小聲喊著,把忍著“嗚嗚”低吼的人用力拖到床邊。
“給朕滾出去!滾出去!”
冉穆麒的臉白得似鬼,他的指甲叩破了羌詠的手,可羌詠就是不放手。
“陛下!”騰出一隻手,羌詠飛快地點了冉穆麒的睡穴,他這才安靜了下來。
“陛下……”把人抱到床上,羌詠雙手執氣冉穆麒的手,手掌已經青紫了。羌詠忍著哭聲,怕外麵的人聽到,他抱起冉穆麒,把他帶到了自己長年居住的暗道裏。
安置好冉穆麒,羌詠守了他很久,在他的身子稍微暖和些後,他擦幹淚,鑽進密道深處。
抱著兒子回來的冉穆麟剛放下兒子,就聽密道處傳來聲響。他神色驚變,奔到床邊扯開褥子,打開暗門。
“王爺,陛下病了!”從床底下冒出來的羌詠慌張地說,冉穆麟推開他,摟上兒子就進了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