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嗯。”

看著瘦了很多的冉洛仁,冉墨楓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在對方睡著後,他也閉目練功。但沒過多久,他就睜開了眼睛,看向冉洛仁,一直盯了他足足半個時辰,冉墨楓才又開始練功。

…………

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冉穆麟爲難地不時嘆氣。他要如何對薛祁開口?皇兄是鐵了心地要薛祁留在宮裏,他不能拒絕皇兄,可也不能強逼薛祁,兩頭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若是以前,他定會用盡手段讓薛祁留下。可那時,薛祁看到兒子不但不怕,反而還給兒子吃他剛摘的野果,所以他非常尊敬薛祁,那人不僅模樣長得好,心更好。對真心對待兒子的人,他一向是尊重的,更何況薛祁又是那樣的一個人。

“唉……”長嘆了口氣,冉穆麟揉揉眉心。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他連夜帶著兒子逃出京城。隻要出了京城,皇兄就拿他沒轍,他也不會對不起薛祁。

“唉唉。”再次嘆氣,冉穆麟繼續踱步想辦法。皇兄身子不好,可不能把他氣出個好歹來。他一直以爲皇兄絕不會喜好男色,卻沒想到皇兄竟然會看上薛祁。男風在楚國和金國較爲盛行,可在北淵卻是極爲避諱之事,而且皇兄是最不可能喜歡男子之人。隨即,冉穆麟的眼神變得異常陰冷。

皇兄本是池中的青蓮,而那個男人和太子卻毀了他。他殺了所有知情的人,卻無法抹去他們在皇兄心裏留下的傷。似乎又看到了他偷偷回京的那晚皇兄已經崩潰卻強行忍耐的模樣,也就是那晚,他發誓要殺了所有人,毀了北淵,毀了他的父皇和兄長。

隻是如今,他不能毀了北淵,那皇兄的要求他就不能不做到。

“來人,去請樓蘭王。”

“是,王爺。”

重重地坐到榻上,冉穆麟反復斟酌,想好了要如何跟薛祁開口。在皇兄和薛祁之間,他別無選擇。

“王爺,”過了一會兒,福貴走了進來,“宮裏的人說樓蘭王出宮了。”

“什麽?!”冉穆麟站了起來,“誰跟著他?”

“樓蘭王帶著他的貼身侍衛出宮了,守門的侍衛說,他拿著世子殿下的腰牌。”

楓兒?

冉穆麟心驚,楓兒不是去看洛仁了嗎,他的腰牌怎會在薛祁的手上。

“馬上命人去找薛祁,一定要找到他。還有,去鳶園把世子帶回來。不,還是本王親自去。”套上棉衫,冉穆麟大步出門,幷叮囑道,“此事先別驚動皇上。”

“是,王爺,奴才知道的。”

快步朝鳶園行去,冉穆麟心裏升起股怒氣。楓兒的腰牌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薛祁的手上,他做事細心,更不會丟了腰牌。難道是楓兒聽了他和皇兄的談話,所以偷偷告訴薛祁了?瞭解兒子的他不相信兒子會這樣做,可薛祁確實是出宮了,還拿著兒子的腰牌。

放緩腳步,冉穆麟擰眉。他不想問兒子究竟爲何會昏睡三日,但現在看來,他不能不問了。

大街上,來往的人紛紛看向路中間的一人。準確地說是兩人,隻不過一人坐在另一人的肩上。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魁梧,黝黑的臉上是四五道白色猙獰的刀疤,眼神暗沈淩厲讓人害怕。而坐在他肩上的那人,體態羸弱,一身極簡的青衣,戴著紗帽看不清麵容。那人坐在肩上,相當地穩當,時不時地四處張望,似乎對街旁各式各樣的小攤極有興趣。不過他卻沒有買任何一樣東西,隻是讓扛著他的男子走慢些。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出宮的薛祁和他的侍衛薛鶩。

“鶩。”

拍拍薛鶩摟著他腿的胳膊,薛祁指指不遠處的一間茶坊,薛鶩大步走過去,在門口把薛祁抱了下來。

兩人進去不久,一對人馬就把茶坊圍了起來,是得了冉穆麟的命,出來尋他們的禦林軍。正專心挑茶的薛祁看也不看進來請他回去的人,隻是淡淡喚了聲:“鶩。”然後,那人被扔了出去。

“王要選茶,不得打擾。”鶩擋在門口,攔住禦林軍。

被扔出的人雖然惱怒,卻不敢發作,隻能命人守好茶坊,以防薛祁私自“逃”回去。而這一守就是兩個時辰。

“鶩。”

終於挑好茶的薛祁出聲,鶩上前付了銀子,一共是兩千六百兩。出了茶坊,薛祁又坐上了鶩的肩。鶩一手拿著四包茶葉,一手摟好薛祁,繼續朝前走。禦林軍在後跟著他,各個滿頭霧水。這薛祁怎麽看,怎麽不像要逃的人。

紗帽下的臉,興奮而又欣喜。選了茶,當然要選一套上好的茶具。匆忙從樓蘭逃出來,他的寶貝都留在了山上。

“鶩。餓了。”

轉身,鶩扛著薛祁往回走。剛才他已選好了一間看上去不錯的酒樓。

“鶩。”

“王。”

“茶具。”

“是。”

遠遠跟在薛祁身後,禁衛軍們又冷又餓。三個時辰後,他們才吃到了今日的第一頓的飯。

────

尼子今後周末要上班,周一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