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墨楓又急又惱,他隻習慣親父王。
等了半天,都沒動靜,冉穆麒索性翻了個身,真就要睡了。又等了會兒,床伴動了動,鼻尖傳來孩子身上特有的氣息,耳邊是粗粗的喘息聲。接著,又是半天沒動靜,就在冉穆麒真的快要睡著的時候,臉上被暖暖的,軟軟的東西輕輕碰了下,蜻蜓點水。
“皇伯。”馬上退開,冉墨楓出聲。
冉穆麒“醒了”,笑得格外開心,道:“在皇伯房內的桌子上,自己去拿吧。”
說完,床上的人就朝門口沖了出去。冉穆麒笑看著他跑出去,然後馬上坐起來掀開被褥查看,尋了半天,一無所獲,他皺眉沈思。
飛奔進皇伯的屋子裏,冉墨楓一眼便瞧見了放在檀木大桌上,被布包著的東西,上麵還放著封信。
跑到桌前,看到信箋上的字跡,冉墨楓右眼的紅暈開始急轉。拿過信,取出,冉墨楓的雙眸中發出耀眼的光亮。
楓兒:
父王想你,很想你,想死你了。出了城門,父王就想返回去把你帶走,可父王不能冒半點也許會傷到你的風險,所以楓兒再多忍耐幾日,父王很快就會回去接你,記得父王的話,等父王。
父王給你削了把木劍,楓兒,父王不在你身邊,晚上睡覺的時候抱著這把木劍,就當抱著父王。父王帶著楓兒的枕頭,晚上睡覺抱著它就如抱著楓兒。楓兒,父王很想你,就像你想父王那般。楓兒,等父王凱旋回京之際,你一定要去接父王,否則父王就一個月不刮臉,屆時楓兒求饒都沒用。
楓兒,等父王回來,想父王了就給父王寫信,哪怕隻有幾個字都成。
楓兒的父王
看了一遍又一邊,冉墨楓把信折好,放回信箋,塞進衣襟內。他右手輕輕摸上桌上的東西,然後拿起,拆開。一把幷不精致的木劍出現,冉墨楓仔細摸著,想著父王給他削木劍的樣子,眸光閃爍,嘴唇不再緊抿。
屋內一個人都沒有,也就無人看到此時難得一見的美景,直到許多年後,冉穆麟才有幸見到。
抱著父王做的木劍,冉墨楓走出皇伯的寢宮,來到宮外空曠的平臺上。手拿木劍,想著曾看過的一半劍譜,他學著上麵畫地姿勢慢慢舞動起來,漸漸地,劍舞得越來越快,那把木劍似乎變成了寶劍。
靠在門邊,冉穆麒淡笑地看著前方那個小小的孩子。麟弟,你的兒子……越來越有趣了。
夜晚,冉穆麒躺在床上,一人給他揉額角。
“楓兒問洛誠我給了麟多少兵馬?”
“嗯。還弄傷了太子。”羌詠平淡無波地說。
“嗬嗬……”冉穆麒笑起來,按住額上的手,告訴對方夠了,然後起身道,“說起來,楓兒的性子算不錯。若是我的話,洛誠哪會是受傷那般簡單。”
羌詠沒有回應,下床站到一邊。
“唉,我還當洛信不怕楓兒呢。”看了眼床邊矮桌上的葡萄,冉穆麒又躺下,羌詠拿過葡萄,擦幹淨手幫他剝皮。
“世子殿下的右眼變了,二殿下害怕也屬正常。”羌詠開口,把剝好的葡萄喂進麒帝的嘴裏。
冉穆麒含著葡萄笑:“洛信的性子像我。”
羌詠看了他一眼,眸子暗沈,而冉穆麒卻沒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