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齊禹一直在期待著上菜,以至於謝超軒講了些什麼都沒在聽。
當日,謝超軒說的也不多,廚藝交流大會畢竟不是學術報告大會,簡簡單單開個場,便將時間交給了大家夥,讓大家自由交流、溝通,有興趣的,還可以上舞台裝好的灶台上動動手,交流實踐技藝。
至於謝超軒本人的廚藝心得,著實沒什麼好說的,在座的除卻晚輩都是大廚,大方向上別說他們,就是龐亦津都門清,至於小竅門乃至獨門絕技,則大多涉及到實操層麵,也不太可能在這種場合拿出來秀。
所以,隨著謝超軒下來,會場氣氛也頓時活絡起來,包括晁堂和齊老爺子在內,多數廚師都起身離開了座位,三三兩兩的紮堆交流去了。
冉習賦也不例外,他很喜歡這種場合,如魚得水,也混進了人堆。
他們家餐廳有些特殊,以雜糅了粵菜風格的川式鹵菜為主,鹵水配方絕密不能公開,但鹵水可以以類似“短期鎖鮮罐頭”的形式,通過物流發往全國各地,讓其他餐廳也能售賣他們家的鹵菜。
這就有了和其他酒樓合作的空間。
別看他們家的川式鹵鵝在川渝反而吃不開,反倒在粵省混的風生水起,但粵省也是鹵菜大省,各家各派競爭同樣激烈,他們能在粵省站穩腳跟開出眾多分店,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最起碼,單單鹵菜一係上,他們比絕大多數高檔餐廳都強,關鍵還省事,引進他們的鹵菜就意味著自家廚房可以不用再高薪養著鹵菜師傅——如果不擔心合作出現變故的話。
所以在此之前,當冉習賦家開始和別的酒樓搞合作的時候,就有不少酒樓老板有所意動,紛紛電話谘詢,冉習賦這次來,就是要代表家裏,麵對麵與他們溝通。
一時間,這一桌隻有齊禹、龐亦津和柳玉書還坐著。
齊禹:“你不去跟他們交流交流?”
龐亦津搖頭:“沒什麼好聽的,如果有人用灶台的話倒值得過去圍觀,隻是吹牛打屁的話,算了吧。”
“話是這麼說……但,你代表家裏來,家裏就沒給你安排任務?”
“有。”
“那你……”
“我忘了。”龐亦津抬頭望天:“但沒關係,能交給我的任務肯定不是什麼要緊事,忘了就忘了吧。”
齊禹:……
得嘞,你這份自知之明還真是世所罕見。
齊禹又看向邊上的柳玉書。
齊禹又默默收回了目光。
算了,也沒什麼好打聽的。
他現在就隻想開飯。
“話說什麼時候開飯啊?”
“大概十一點半以後吧。”龐亦津說:“大家一塊吃個飯,吃完休息會兒,下午繼續,到晚上飯點又繼續吃,搞不好還會喝點酒,完了看看節目,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其實跟吃席也差不多。”
齊禹點點頭,看看時間,現在才十點多,還得一個多小時才能吃上飯……
他就像等著下課的學渣,度日如年,玩手機都玩不下去,心心念念都是黃燜魚翅。
時不時瞄一眼桌上的豌豆黃和驢打滾,齊禹每次都在咽唾沫,但想想等會的大餐,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