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戰天看著龍宇,笑了笑道:“孫兒,先休息一下吧!”說完率先來到了樹蔭下。
不知何時,天上一片白雲擋住了正懸於頭頂的烈陽,隻感忽的感覺清涼了不少,龍宇來到龍戰天身旁,沒有絲毫講究,席地便坐了下來。
心兒趕緊將手中的茶壺上的茶杯拿了下來,倒了滿滿一杯茶水遞給了龍宇,龍宇微笑著接了下來,卻是沒有一口將其喝下,輕輕抿了一口,道:“爺爺叫孫而來可是有什麼事麼?”
龍戰天聽了龍宇的話沒有回答,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大樹,想了想,才說道:“孫孫,你說說你這般鍛煉,你的武道之路將要去往何方呢?”一隻燕子輕輕的落在了樹上,左右眺望了一下,便飛走了。
地麵,一隻螞蟻有些笨重的抬著比自己大了許多的蟲子,慢慢向著未知的蟻洞處移動,龍宇看了看,微微一笑道:“武道之路?”龍宇用手擺弄了一下繼續回答道:“說句實話,其實孫兒是沒有太大的誌向的,如若不是這個世界如此,孫兒寧可便一直做這個少爺,無憂無慮,還有這麼一個愛我、疼我的爺爺。,怕些什麼?”說到這裏龍宇抬起頭來看著龍戰天笑了笑。
龍戰天聽到這裏眉頭微微皺了皺,卻是沒有開口,隻是這般看著龍宇。
龍宇似是自嘲的笑了笑道:“您可以說孫兒沒有誌氣,也可以說孫兒如丘而止、不思進取,可是這確實是孫兒的心裏話。”
龍宇在地上找了一節小木棒,輕輕的捅了捅那螞蟻抬著的蟲子,蟲子微微動了動,竟然還活著。
“孫兒的心中最喜歡的便是那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能夠隨著自己的性子遊覽天下,閑雲野鶴,無憂無慮。”龍宇苦笑著搖了搖頭:“隻是,這種生活這個世界是不會讓我擁有的,極度崇尚武力又豈能沒有戰鬥?孫兒沒有一手保命的技巧,又怎能生存?所以孫兒才會被*步入得武道之路,至於武道之路能走多遠...”龍宇又一次抬起了頭,看著龍戰天搖了搖頭:“孫兒真的沒有想過!”
龍戰天聽到這裏,眉頭已是凝成了一團,似是微微有些怒氣:“沒有強者之心,你的武道之路又豈能走下去?你這般的想法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龍宇將看著龍戰天的目光收了回來,轉頭看向了天空,道:“是啊!孫兒是沒有強者之心的,其實孫兒並非是那種喜歡整日打打殺殺的人,武道...孫兒這隻是用來保護身邊想要保護的東西的工具而已,無所謂什麼強者之心的!孫兒亦隻是為人事,聽天命,沒有其他過多的想法的!”說完龍宇漸漸的躺了下來。
龍戰天聽了龍宇的,細細評味了一番,竟是不覺微微一驚,整個人的後心都隱隱有些濕了,口中念道:“武道...隻是用來...保護周圍想要保護的東西的...工具...麼?武道...我的武道是什麼?”
過往的一幕幕,似又一次慢慢出現在了龍戰天的眼前。
是什麼在眼前消失,自己無力把握?是什麼離自己而去,自己沒有把握?是什麼?什麼...龍戰天眼中精光爆射而出,看著龍宇的眼神竟是有些微微的震驚,微微有些激動的說道:“原來,我一直堅持的武道之路便是為了守護想要守護的東西,可是這些年...我竟是背離了初時便一直堅持的道路,原來...原來...”
說到這裏龍戰天竟是仰起頭狂笑了起來,慢慢的,一行清淚竟是慢慢自臉頰流了下來,大聲叫道:“哈哈哈...守護,守護啊!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天兒、涯兒,為父對不起你們啊!為父錯了!為父錯了啊!到頭來,你們竟才是為父的一切。
哈哈哈,真是可笑,我竟做的是這等本末倒置的事!蒼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怎如此作弄與我,為何?為何啊?”說道這裏,龍戰天身上灰白色的袍子獵獵作響,狀若癲狂。
龍宇看著看著眼前的老人,心中略微有些酸酸的感覺。這個老人為了帝國,為了家族舍棄了一切,卻是蒼天弄人,到頭來失去了一切,一朝終被龍宇點醒了過來,此時才認識到了自己的過錯。
隻是此時才悔悟卻是有些晚了,龍宇慢慢站起了身,聲音略微有些虛幻的說道:“想來,父...親,大伯他們,在那邊會理解的,爺爺,您身為這個家族的頂梁柱...身不由己之時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