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過後,喧囂的校園裏,樹葉灑落一地,風輕輕地吹來,擾亂了誰的清淨。
教學樓樓頂,穆義龍倚靠在某個角落看書,沒人吵,就是他最好的學習狀態。
數學、語文、英語,其實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難,隻是有沒有用心而已。關於學習,關於考試,每次都是應付一下,原本想要達到某些成績以外的目標,卻一次都沒成功過。現在,反被一些令人討厭的條件強製性約束起來了。還有崔小雅,如今在穆家工作也處於非常尷尬的位置。煩,卻無可奈何......
課本,一頁頁的被風吹開。頭頂,偶有飛鳥掠過。思索片刻,穆義龍拿起手中的圓珠筆,飛快地在練習冊上劃過,他聚精會神,埋頭苦寫,眉宇之間,碎發低垂,恰巧遮住一雙濃眉,遠遠望去,神秘而憂鬱,如同一幅漫畫。
可惜這樣美好的景象,走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還以為你是來這裏宣泄情緒的,怎麼不是?”伸展了一下身體,歐聖傑走到穆義龍的身邊,背對牆,十分瀟灑地挨著,雙手環扣,側看他。
不想花費半點時間去感受歐聖傑的存在,穆義龍收拾東西,準備下樓。
“又是一副不想和我說話的樣子?”被人嫌棄了還一臉開心的表情,歐聖傑在穆義龍轉身的時候,順勢用手臂擋了去路,並且來了一個迂回的動作,把穆義龍扣在牆角。這,兩個大男人,要壁咚麼?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擾了勞資的清淨,還給勞資製造出被人懷疑X取向有問題的場景。”冷冷地對視,冷冷地拋話,穆義龍實在沒心情陪他找茬。
“哈哈哈哈~”被穆義龍的話逗笑,歐聖傑偏偏又故意靠近了他一點,“聽你這麼說,我還真希望你X取向有問題呢,這樣一來,我就不用老為崔小雅的事三番五次地來找你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抬腳,踢出。可能是因為上次的經驗,看到穆義龍出腿的前奏動作,歐聖傑迅速躲開。
冷哼一聲,歐聖傑頓時沒了玩笑的興致,“想打架下次約個時間痛快打一場,今天我來是因為在我爸那裏收到你爸回國的消息,以你爸的固化思維和對你身上寄予的厚望,崔小雅不可能在穆家繼續待下去。”
“我家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誰操心你,我是擔心崔小雅,你根本都保護不了她,甚至有一天你爸要解雇她的時候,你連說不的資格都沒有。但是我可以,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帶她回家養著她,也可以安排她去女仆咖啡廳上班,總之她喜歡什麼樣的生活或者工作,我都可以給。我已經開始接手歐氏集團在S市所有咖啡廳的經營管理權,我是一個獨立的自由經濟人,你呢?你有什麼?除了讀書,玩遊戲,你又能做什麼?”不是落井下石,是事實,歐聖傑的語言尖銳,每一句都刺中了穆義龍的弱處。
沉默,許久的沉默。穆義龍手中的書似乎變得越來越重,他的碎發遮住了眼,他的眼神,看不清是在望向遠方,還是無盡空洞。
風再起時,穆義龍和歐聖傑已經回到各自的教室。
下課之前,班主任把上周周考的成績公布出來了,穆義龍拿到試卷之後便折好放入抽屜,不再多看一眼,而黃誌亮一下課就興致勃勃地奔了過來,“誒,龍龍,你的試卷給我看看。”
一個“懶得理你”的眼神,穆義龍再無表情。
“龍龍,其實沒考好也沒什麼的,像我每次都墊底,我也沒感覺丟人啊,我都習慣了。但是我主要佩服你一點,你知道是什麼嗎?”搭把著穆義龍的肩膀,黃誌亮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