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無所謂她再怎樣,他現在的感覺,她終究會享受到的。
“好的,請稍等,我馬上去。”哼哼,隨便是吧?冰一點是吧?好辦。
吧台專櫃,崔小雅從廚房冰箱裏精挑細選了兩條特別綠、特別大,看起來特別苦的苦瓜,洗了扔榨汁機裏榨汁,完了裝一大玻璃杯,加上滿滿的冰。放入托盤,端上樓。
“主人,這是您要的冰一點的‘隨便’飲品,請慢用。”
深深地看了崔小雅一眼,穆義龍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盡管在嘴唇碰到杯壁之前他已經聞到了苦瓜的苦味,但他還是喝了。
“說吧,你想怎樣?”苦瓜汁,真的好苦好苦。被人整,也真的好苦好苦。
“主人您說什麼?小雅不是很明白誒。”切,能裝傻就裝傻,誰怕誰啊。
“鹹、辣、苦,崔小雅你到底想怎樣?你說啊。”現在到底是誰對誰不滿,他有必要搞清楚。
“嗬嗬,原來主人全都吃出來了啊?我還以為您味覺疲勞了呢。”嘲諷,崔小雅繞過桌子走到穆義龍對麵,接著說:“可是關於這個‘到底想怎樣’的問題,應該由小雅來問您才對吧?”
“是嗎?你問。”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請問有關《女仆職責》新增加的第7條和《女仆處罰條款》新增加的第4條,原因何在?為什麼?”與其憋著,不如噴發吧。想著,崔小雅如實發問。
“規定就是規定,哪來這麼多為什麼?之前的那些,你難道都問為什麼了?你跟別人談笑風生的時候,你問為什麼了?你受到表揚、受到獎勵的時候,你問為什麼了?”你是為什麼白癡嗎?白癡!從凳子上站起來,穆義龍與她針鋒相對。話說這兩個人到底為什麼?莫名地就都燒起火來了啊..
“是、沒有。可那不代表我不會問為什麼!根據你剛才所說的那些,難道你都不覺得自己很奇怪?莫名其妙的從學校回來就一直不高興,隔天又搞出了新條款新規定,難道扣我的錢你心裏就那麼爽嗎?不給我跟別人說話你心裏就那麼爽嗎?”
“我沒有不高興,也沒有不給你跟別人說話。”
“嗬嗬,是嗎?你確定?那你規定那些到底想做什麼?擺設嗎?”
“隨你想,總之不可以和陌生人說話,這是規定。”
“你!”
“怎樣?”
“怎樣?你難道就不能按常理出牌嗎?就不能按別人所能接受的事情來規定嗎?總是隨你,隨你想,嗯,這樣就把人打發了?真是的,今天,我就是不爽,我就豁出去了,怎樣?要罰款就罰,要解除合同就解!”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崔小雅瞪他、瞪他、瞪他。
“那你是想我罰你款還是解除合同?”同樣回瞪崔小雅,不過不同於她的是,穆義龍的眼神殺傷,屬於慵懶版。
“我尊敬的主人大人,掌控權在你手上,你愛怎樣怎樣。”兩眼一線,最狠的瞪。
“好,那你把這些統統吃掉。”指著她的所有傑作,穆義龍說。
“什麼?我才不要!”死也不要,那些東西吃了搞不好會基因突變。
“那請問你想怎樣?白癡。”
“我……我、不、知、道!”貌似越說兩人距離越近,距離越近崔小雅貌似說話越抖?心虛?緊張?還是害怕?
“去泡兩杯檸檬水過來,加冰,不加糖。”
什麼啊?檸檬水?搞不清他想幹嘛,崔小雅凝視他卻看不穿他,唯有照做。
“給。”東西放桌上,看他要幹嘛。
“五秒之內喝掉一杯,你今天可以提前下班。”
“什麼意思?”玩笑不帶這麼開的。
“我不想重複同一句話。”之前的火焰,似乎減弱了。
“你確定?”
“你說呢?”
“好,我喝!”拿起杯子一大口一大口的往下咽,冰冰的,酸酸的,很難喝,很想吐,可為了能夠提前下班不看到他,崔小雅硬是全部咽了下去。
“請問我現在可以下班了嗎?尊敬的主人大人。”空杯往桌上放,她問。
“可以。”
“謝謝!”放下杯子,她心有悶氣的離開。
嗬……白癡……
為什麼突然想喝檸檬水了,為什麼突然有情緒了,為什麼跟那幼稚的白癡計較了,為什麼不直接罰她了?剩下那一杯,他一口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