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昆也感覺不對勁,今天進出尼姑庵的人很多,但從沒有見新和社的人叫住人盤問,可能真的被識穿了,當下說道:“咱們要不要撤退?”
楊羽揚手道:“等等,新和社的人好像沒有發現什麼。”
吳昆往對麵看去,隻見那兩新和社小弟對自己小弟揮了揮手,自己小弟便往這邊走來,當下鬆了一口氣。
那吳昆小弟徑直往這邊走來,很快就到了車旁,但並沒有停下,而是向觀音寺入口走去,楊羽心知那小弟沒有上車,定是為了避免被對麵新和社的人看到產生懷疑,當下對正要叫喚那小弟吳昆說道:“吳昆,你別叫他,打電話!”
吳昆醒悟過來,急忙掏出手機撥打那小弟的電話。
那小弟走進觀音寺入口,確定對麵新和社的人看不見自己方才接聽電話。他在電話中說,剛才進去碰見高靖了,但因為到處是新和社的人,並沒有交談,隻能確定高靖沒事。
楊羽和吳昆聽到這小弟的話,均是慶幸,幸虧剛才沒有冒險進去,否則非被認出不可。
不知不覺,夕陽已經西下,餘暉灑落在周圍的建築物、花草、山川上,使得所有景物都披上了一層金黃外衣,美得讓人讚歎。
快要天黑了,高靖還是沒有出來,裏麵也沒有動靜。
楊羽和吳昆都有些焦急起來。
“滴滴滴!”
楊羽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劃破沉靜的車內空間。
楊羽接聽電話後,隻聽錢曉霞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羽哥,你在哪?我爸爸出事了!”
楊羽吃了一驚,說道:“你爸爸出事了?怎麼回事?”
“他們把我爸爸的兩根手指砍了下來,並威脅我,我要是八點之前不過去,他們就下他一隻手,要是今天不去,就殺了我爸爸。”
楊羽聽到錢曉霞的話,多少有些著急起來,要是在殺掉林哥之前,錢曉霞的爸爸先死了,可有些劃不來。
他雖然想玩弄錢曉霞,但還沒有想過害死錢曉霞的爸爸。
當下尋思,看來得先拖延住林哥才行,反正空口許諾,也沒什麼損失,於是便說道:“你別著急,我這就打電話跟林哥談。”
“羽哥,我爸爸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我會解決的。”
楊羽寬慰錢曉霞一句,便結束了與錢曉霞的通話,撥通了林哥的電話。
“喂,林哥是我,楊羽。”
“哦!楊羽,羽哥啊,找我有什麼事嗎?我現在在招待貴賓,你隻有三分鍾的時間。”
楊羽聽他的話,恨得牙癢,暗罵道:“架子還真他媽的大啊,今天別讓我們逮到機會,否則你的死期到了。”極力強忍,將火氣生生壓回肚子裏,笑著說道:“我是想跟你談一下錢武的事情。”
“錢武的那筆錢?我之前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啊,一筆是一筆,要想我放錢武,除非你們還錢,或者讓你那小馬子過我這兒來上班。”
楊羽壓回肚子裏的火氣,又往上衝起,差點爆棚,說道:“我打電話給你就是說這事,錢武的賬我背了,我過兩天就打錢給你,你別為難老人家。”
“真的嗎?還真是難得啊,羽哥竟然要打錢給我!”
他這話聲音很大,話音落下的時候,周圍立時想起了無數嘲笑聲。林哥本身還欠楊羽五十萬,現在錢武欠了林哥的錢,楊羽要幫錢武扛下來,卻要另外拿錢給林哥,在其他人眼裏無疑是向林哥屈服。
“楊羽名氣那麼大,看來也不過如此。”
“哈哈,他算什麼鳥蛋?才當上堂主幾天,就牛氣轟天,不可一世,其實他有幾斤幾兩,誰不清楚?”
“就是,以前他在市一中還被李躍進打過呢。”
“被李躍進打那一次不算什麼,最慘的是被文哥教訓的那一次,我聽人說啊,楊羽一進去,就被文哥的人用槍指著腦袋,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後來還是跪在地上向文哥磕了五十個響頭,叫了文哥五十聲爺爺,文哥才放了他,哪曉得他現在竟然牛逼起來。”
道上的傳言往往是以訛傳訛,這下數落起楊羽以前的醜事,一幫新和社小弟更是大吹特吹。
楊羽眼中的殺意越來越盛,這種侮辱從來沒有經受過,隻有鮮血才能洗清。
“好,我明天等你打款過來,不過我提醒你,要是明天錢不到位,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楊羽將手機揣回褲包中,冷冷地盯著車窗外的風景。
天漸漸黑了,夜幕慢慢張開,就像是一張巨大無比的黑布一樣,要將所有的光明全部遮掩住。
此時的楊羽,心中隻有黑暗和殺戮!